叶砚霜这一看,原来是他,不由一惊,用腕碰了一下身旁的雁红道:“红妹,你看!”
雁红此时心情也是错综复杂的当儿,一则惊于叶砚霜的功力,再则她又为另一事所震惊,吓得心冷情散。
原来她在昌平县三里坪,对敌陆筱苍以及长白三丑时,曾听过纪翎那种金劈掌力的吐劲如哨之声。此时这一阵急哨之声,她一听就知是纪翎所发,当时内心焦急万分,但尚存着万一的希望,心想也许这是别人发的呢!
叶砚霜这一碰她,叫她看,不由一怔道:“看什么?”
叶砚霜一笑道:“今天早上找你的那个人也来啦!我看见了!”
李雁红当时面红心跳道:“他……在哪里?”
叶砚霜见她如此,只疑她害怕,不由以手拍了她两下道:“别怕,有我呢!”说着以手往敌硼纪翎坐处一指道:“那个穿黑衣服、手扇扇子的人就是,也就是方才发金劈掌震开长白枭的,想不到他这么厉害!”
李雁红顺着叶砚霜手指处一看,不由赶紧把头低下,心中暗暗叫苦道:“纪大哥啊,你真的来了,这可怎么好呢!”想到这,不由又偷偷瞟了纪翎一眼。
她看见了这痴情年轻人,只这几天不见,他已消瘦多了,那双大眼,黑亮的长发辫,挺俊的仪表。和叶砚霜比起来,真是一时瑜亮,难分轩涯,只不过自己的心先给了叶砚霜罢了。
她想到一月来,人家是如何服侍自己,如何痴念自己,自己的一颦一笑支持着对方的喜怒哀乐,自己竟狠心……如今这一看,芳心不免一阵辛酸。
他那黑而大的眼睛,露着无限的忧郁,那丰采可爱的笑容,往昔是多么自然地挂在他的唇角上!如今,没有了……纪翎啊!早知你是这种多情痴心的人,我又怎会在你家疗伤呢?
如今我真怕你……我怕我因为同情你,而影响了我爱砚哥哥的决心!
想到这里,这姑娘一颗芳心确是沉不住了。叶砚霜低首问她道:“你见过他么?认识他不?”
她看了叶砚霜一眼,眼前是一张俊脸,星目皓齿,自己一生倾心的一人——他又即将是自己的丈夫,我又怎能失去他呢?想到这里,不由忍着快流出的泪抖声道:“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她哭了,叶砚霜皱了一下眉,尚想问她话,她却以手掩面,靠在叶砚霜的膀上一翻红晕的秀目小声道:“砚哥哥……我头昏……受不了!”
叶砚霜大惊道:“那是怎么回事……”
李雁红轻笑道:“我先回去了,你想着快回来。”
叶砚霜由座上一起道:“我送妹妹回去。”
李雁红以手推他道:“你不能走,你走了谁来清场呢?何况胡老镖头还要请你吃饭呢!
你又答应人家了……”
叶砚霜皱眉道:“真是……你觉得要不要紧?”
李雁红娇笑道:“要紧还会说话?你放心,死不了,为了你我也要活着!”后面话,声音特别低,叶砚霜像呆子似的笑了笑。就在这时,这姑娘由位上站起,低着头由后面溜出去了,还回过头笑了笑。
叶砚霜目送着这小云雀出去后,才坐下,他感到满足与骄傲,虽然他失去了守容……鱼与熊尚不可兼得,这不是很值得欣慰么,在如今叶砚霜的遭遇之下?
且说那长白枭虽是在乍惊的情况之下,仍不减那份狂态,掌中凤翅铛在空中转了个圈,掉下地后,他一伏腰抬起双铛,双双往背后一插,面红过耳。
此时长去鸟司徒星,身已由空中飘下,当时二话不说,先搀起了一旁的展翅金鹏胡铁翼。这胡铁翼面色铁青,上身衣服已被鲜血染红,他此时虽负伤不轻,但忍着咬牙一挺身,前走了两步,挣开了司徒星的手,伏身捡起了自己掉在地上的刀,对长白枭冷笑一声道:
“施当家的……你好厉害!我胡铁翼技不如你,还是死了好!”长白枭和司徒星尚不明他话中的意思,但见他突然一翻腕,这口刀直朝自己面上劈下。
长去鸟司徒星见状大惊,叫一声:“使不得!”也忘了出手轻重,双掌齐出,一奔老镖头手腕,一奔他股下,只听“呛啷啷”一阵暴响,老镖头被这惊人的掌力震出去五六步,手中刀也再度出手。施亮见状,面含冷笑,一言不发。
司徒星扶着一身是血的老镖头,一跺脚皱眉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胜败是兵家常事,受点伤算什么?”此时台下上来不少人,都是老镖头的徒弟朋友,众星捧月似地把老镖头给劝抬了下去。
那长白枭此时兀自冷笑道:“算便宜了你!”
长去鸟司徒星闻言白眉一耸,怒道:“施朋友,你这算什么?这是什么话?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夜你己抖尽了威风,还说这种风凉话干什么?老镖头伤在你手算他学艺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