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范永斗父子被拖到院子里扔在地上,一边磕头一边拼命呼喊,院子里的范家男性和仆人们也都跟着磕头,如同捣蒜一般。
“饶命?你们向鞑掳提供粮食、武器和铁器时,可曾想过那些死在鞑掳手中的百姓?你说说看,该如何饶恕你们?”
吴金的话让范永斗愣住了,抢劫就抢劫,连大明朝廷都管不了的事,怎么从一群土匪口中说出?
“大王,我家的财产、女子,大王们尽管拿去,我在宣府、蓟镇、大同等地都有些人脉,以后大王若有所求,无论是武器、粮食,我范家定当全力供应,只求大王饶我们一命!”
听到这里,吴金不禁笑了,看来朔州那边的消息是真的,范永斗祖籍汕西介休,虽然在张家口发迹,但介休仍有根基,想必还有不少家产留在介休。
“你知道我们是从哪里来的吗?”吴金微笑着问范永斗。
“大王。。。大王从哪里来?”
你干嘛,不过是求财,但范永斗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心里清楚,敢攻击城池的绝不是小规模部队,而且城墙上连警报都来不及发出。
但抢劫不过就是想要金银、粮食、武器和马匹吗?即使这些土匪是从关外来的,以后不还是要长期供应粮食、武器和马匹。
范永斗的一个庶妹嫁给了万全参将,宣府、大同、蓟州的将领和张家口的富商们也多有联姻,只要能保住性命,到时候对这股土匪是剿还是抚,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我们是从辽东来的,范永斗,你说能饶了你们吗?”
听到这句话,范家父子立刻瘫倒在地,再也起不来了。
辽东现在都是建奴的地盘,从辽东来的必定是辽东的逃亡者。
大明其他地方与他们并无仇恨,唯独辽东除外,张家口和汕东、浙江的一些商人从万历四十七年开始就在抚顺经商,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就算了,但凡知道他们做过什么,绝对是深仇大恨。
朔州传来的消息中,除了靳良玉在沈阳没有回家,其他十家的主要人物全部被捕。
从堡子里的十一家商人家中抄出的金银总计价值超过八百六十万两银子。
其中包括珠宝首饰、绸缎布匹等,暂时无法估算价值,更可恨的是各家库房里的许多首饰上还沾着血迹,都来不及擦掉。
想想之前建奴入侵时,华夏军的参谋们不理解建奴为什么要攻占密云、顺义、昌平,劫掠倒是可以理解,但这几座城池建奴却占据了一个多月,直到黄台吉从京师撤兵,他们才跟着撤离了几座城池。
在张家口沦陷的消息传到金州时,樊哙正在那里,而陈方极已经返回京城拜见皇帝。
原本朱樉也计划前往京城,但由于他身负“重伤”,因此特别下旨让他专心疗养。
大明一年的辽东军饷仅有六百万两,而张家口的十一家商人被抄出的财富几乎相当于九边一年的军费,朱樉看到这样的消息也感到非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