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都说阿巴泰是个自负、狂妄的家伙,但看看他即使面临死亡都做了什么吧?白格是镶蓝旗阿敏手下的甲喇额真,喀木图则是正白旗的固山额真,即使死亡,他也要为黄台吉减少一些威胁。
在场的各旗主,除了阿敏这位非亲兄弟不在,其余除了岳托是子侄辈,其他六人都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
即使是鲁莽的莽古尔泰听到阿巴泰的做法也不禁动容,代善更是感慨不已,只有多铎茫然不知,多尔衮气得脸色铁青,他可是正白旗的旗主。
“济尔哈朗,你和萨哈廉、纳穆泰至少带领了三千兵马吧?我们大金的军队在明国京畿纵横三个多月,只要集结了一千兵马,不说破敌,逃跑总是可以的,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虽然现在传来的消息是关内军队全军覆没,但只听济尔哈朗的话,多尔衮就气得不行,这些人处处针对两白旗。
“大汗,我和萨哈廉、纳穆泰考虑南北都有军队阻截,东面的城门又有军队封锁,且接近山海关,因此决定从西城撤退,越过滦河再转向北面返回。”
大家都是从永平然后从冷口关撤回沈阳的,对永平周围的形势也很清楚,知道济尔哈朗说得没错,即使知道明军在西面设伏,也必定是这个走法。
因为自从老汗起兵以来,明军就从未围住过任何一支大金军队,这是与明军常年征战中建立起来的自信。
“渡过滦河后,明军的伏兵果然出现了,大汗,你是知道的,我们这次全军骑马,等我们一上岸,埋伏的明军就释放了一通火器,还是因为过河,大半士兵都下了马,但即便如此,我们的马几乎全部惊慌失措。”
一道霹雳不仅惊吓了战马,其落点之处遍地都是伤亡,我一见形势不妙,立刻打算带领白甲军和甲兵向明军冲锋,但……但这时我被萨哈廉击昏了。”
“你胡说,萨哈廉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人!”
尽管萨哈廉和岳托一向与黄台吉关系密切,但他们毕竟是代善的亲生儿子,而且还是他正红旗的旗主。
平时与代善因政见不同,他们之间的争执也不少,但儿子终究是儿子,家人之间有些争执并无大碍,但如果被外人中伤,他就会感到愤怒。
“大贝勒误会了,我醒来后听亲兵说……说萨哈廉他……他是为了让我逃脱,自己带兵冲锋陷阵去了!”
说到此处,济尔哈朗再也抑制不住泪水,跪在地上痛哭起来。
到了这个时候,多尔衮也无话可说,阿巴泰为了大军能够撤退,自愿留下坚守,萨哈廉为了让济尔哈朗逃脱而决然冲锋,如果他还继续追究就显得不合时宜。
此时在场的后金七位旗主,有四位与济尔哈朗一同流泪,还有三位也面露哀伤,代善在为儿子的离世而悲伤,岳托在哀悼他的兄弟,黄台吉心痛失去了得力助手,豪格陪着他的父亲一同难过,过了一会儿,大家才平复了情绪。
“大汗,虽然损失了这么多兵力,但在返回的途中我一直在思考,明国何时又出现了这样一支军队?我看这支明军的战术与当年……与当年那支几乎一模一样,大汗,我们一定要弄清楚是败在了哪支军队手中!”
济尔哈朗毕竟是黄台吉的得力助手,他的头脑还是很清晰的,虽然这次败得很惨,但以前大金的军队对宁远也束手无策。
大明疆域广阔,人口众多,偶尔出现几个英雄并不奇怪,当年老汗在世时就因为这种顾虑而不愿入侵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