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之前很多次那样,一想到要找帮手,我像是条件反射般下意识的向潘柏林那个方向看去,兴许是这回我脸上的表情的确太无助了,潘柏林动摇了一会儿无奈的站起来走到我身边,淡却坚定的拉起我的手,对着我爸妈微微弯了弯身子:“伯父伯母,不开心的事情就让它们过去,今天这顿饭就先这样子吧,啊唯没怎么吃饱,我带她去周福街新开的那家店再吃一点。”
如果放在平时,这话可说的没道理极了,长辈还坐着呢,小辈怎么可以先退场,肚子饿了继续吃不就得了,干什么还要啰啰嗦唆跑到别的地方去吃,莫非是嫌这里的饭菜不好?
可是今日这里的气场明显不对,我爸看着我无奈的挥了挥手,潘柏林拉着我出门。
刚打开门我妈威严的声音直直的穿了过来:“白唯,过两天带韩玄回家来一趟。”
我刚迈开的步伐一下子僵在了空中,潘柏林也愣了一下,率先反应过来,硬拉着我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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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里,看着数字一下一下跳跃向下,我的思路仍旧处于混乱状态。
潘柏林站在我的身边,我的脑袋只及他的肩膀上方一点,巨大的压迫感伴随着电梯狭小的空间重重向我压来,我此时方才意识到,或许我对他的了解真的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多,最起码我自认为认识的潘柏林绝对不会用这种沉默又热烈的眼神一直盯着电梯壁中我的倒影。
他突然开口:“你喜欢我吗?”
这话问的直接又突然,没有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我着实愣了一把,正当我想支吾出点什么话来的时候,潘柏林又说:“你只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yes or no的单选,犀利的让人无处可藏。
我再度斟酌了一把,然后用一种犹豫的语气道:“喜欢吧……”
“你在说谎。”
潘柏林依旧盯着电梯壁上的我,目光锐利的像是一把刀,能剖开人心的最内核,我被他看得几乎抬不起头来。
他突然低低叹了口气:“啊唯,那么多年你还是没变,有时候我真的是该庆幸你还是当初的你,还是该厌恶你永远都是这种犹豫不定的语气。”他转过头来,“面对自己潜意识不想回答或者难以回答的问题的时候,永远都是斟酌再斟酌,考虑再考虑,就算是你要骗人,也早就被人看出破绽了,还是你自己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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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柏林的这句话或多或少有敲醒我。
一直以来我对他都是极中意的,这世上温柔的男子不少,但温柔却不娘,且又是从小一起长大,互相知根知底的人却不多了。
我后来回头躺在床上思索了又思索,终于从我这颗笨脑袋里开辟出一条思路来,喜欢不喜欢什么的明明是该我说了算啊,凭什么要别人替我做回答啊?
我其实是喜欢潘柏林的,但这种喜欢又和面对韩玄时的感觉不同。
想到韩玄,我已经将近有两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期间他偶尔会打来一两个电话,不同于我那天疯狂的电话轰炸,他像是猎人狩猎猎物一样,不急不缓,耐心的很,但全世界耐心的不是只有他,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可以算的上耐心,而且吧……还很执拗。
就比如说韩玄一个电话打来,我可以再电话铃声响起的第一秒,立马眼疾手快的掏出手机,然后迅速摁断电话,并且次次如此,乐此不疲。以至于有一次晓玲看到了简直惊为天人,对我的行为表示了滔滔不绝的敬仰,为此我很受用,并且更加将挂电话的水平练到炉火纯青。
但这种行为并不是每次都有效,比方说此时,我掏出手机之后发现不是韩总裁的来电,而是一连串陌生的号码,虽然心下有些疑惑,但也并非太过奇怪,整理了一下态度之后接通电话,话筒里很长一段时间只有对方的呼吸声。
我有些莫名其妙外加第六感开始升腾……
果然不出我所料,隔了大概五六十个呼吸,带动着我也开始紧张起来的时候,电话里终于传来了人声:“啊唯,我要回来了。”
我虽然每天都在挂他电话,但午夜梦回的时候多多少少也会想过万一这通电话接通了,他会说些什么,而我又会做出什么反应。
我模拟了千万种可能,而我这颗愚钝的大脑果然没有辜负我对她殷切的期望,千万种可能里虽然我没有猜对韩总裁会说什么,但我的反应却在我最初的意料之中,听到某人声音的瞬间,我又迅又猛的快速挂了电话,手掌还有些微发麻,等到麻麻的感觉过去,我才骤然反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