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强的知识力量,我就认为我更应该承担改变这个社会现状的责任,而不是只躲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孤芳自赏,那才叫浪费,对不起你父母当年含辛茹苦把你送上学业巅峰的目的。”
三十八岁的高开明依旧双手揣白大褂兜里,但无框水晶眼镜也遮不住他转头看四周的眼神,声音有点喃喃:“抬头看,变化……确实也是日新月异的,虽然还是有很多落后,到处都是狡诈贪婪,到处都有贪污**跟不诚信,变化的确还是有的……”
石涧仁不说话了,看着这个仿佛从来没极目远眺的技术大拿感叹。
高开明没觉得自己年长十多岁就应该更人情世故,好像他把所有精力都耗费在实验室了:“我是六十年代生人,我出国之前曾经作为全国优秀学生外派交流过一次,第一次踏上外国土地的时候,发现外国根本不是国家宣传的那样到处水深火热,反而漂亮先进到难以置信,我就对这个国家有种被欺骗的情绪,我父母辛苦教学一百年都买不起一辆美国人每家都有的轿车,感到简直自卑得无地自容,所以我发誓一定要依靠自己的努力改变命运,改变父母的命运。”
石涧仁不解释那个年代,连国家都穷得自卑,不采用偏激的宣传方式来诋毁外国,恐怕社会的基本信心都被摧毁了,积贫积弱的国家什么都别想!
高开明深吸一口气:“美国人登月的时候,我们还在搞阶级斗争,德国人数控机床横扫地球的时候,我们还只有手工车床,日本电器畅销世界的时候,我们还只能山寨电器,这些国家先进的印象在我这一代人脑海里是根深蒂固了,因为我们用了二三十年来固化这种观念,的确很难越过这种概念看到现在的变化。”
石涧仁也眼睛亮了亮:“嗯,这个说法有道理,我在四年前,从没看见过这样的大都市,所以我以为这样的国家已经够好了,等出国看看,比较韩国、波兰、意大利,虽然还有很多不足,但也有可比之处,希望有机会再到美国去比较下,我想我们就是对这个现今社会看法的两种不同角度?”
高开明点点头:“这的确是个变革的时代,不追随时代就会被时代淘汰,但时代印记太深的话,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洗去,还真得靠你这样带着全新心态的人拽着我走。”
石涧仁伸手:“我再欢迎你一次,要怪,只能怪中国的变化太快,为了这个国家努力的人太多,快到人们甚至适应不过来,但我们,一定能成为其中摧城拔寨的先锋!共同努力!”
高开明难得抽动嘴角:“好久没对自己有这样强烈催促的感觉了,努力!”
(未完待续。)
831、这算是最后通牒么
能够在春节前,把整个核心高层捶打成钢板一样同心协力,石涧仁的工作也算是圆满完成了。
不过春运一到,在这个神奇的大迁徙运动中,再结实的钢板也会立刻分崩离析各回各家。
庄成栋今年会带上张季岚和孩子回老家去,林岳娜的小道消息是张姐好像怀孕了,因为是二婚二胎,所以庄成栋得回去办手续,这个原本发誓不再回到那个伤心之地的家伙现在乐呵呵的自己开车回去,所以还顺便带了张季岚的父母一起去做客。
杨德光为首的江州周边返家就要容易得多,物流货运公司用自己的车辆跟班车似的,把企业内部员工们尽可能方便的送到各个区域,从而可以避开已经挤得如火如荼的铁路大巴公共交通。
倪星澜的爷爷奶奶和母亲抢在春运开始之前抵达江州,算是陪受伤的她一起过春节,顺便游览江州周围的景色,当然对石涧仁已经是用自家人一般的态度来看待,老爷子还给他带了一把茶壶来呢。
石涧仁就把接机和送人合二为一了,吴晓影和齐雪娇一起返回平京过春节,倪星澜不用去机场,她太显眼。
虽然还没正式获得党委书记头衔,齐雪娇已经是在按照这个酝酿自己的工作,翘着二郎腿提醒司机:“春节的时候想办法把办公室给我捣鼓出来,开春了好多事情都要铺开呢。”
石涧仁不讲究:“我那办公室给你好不好?”
齐雪娇口是心非:“啊?那多不好意思……”
石涧仁就确定了:“回头把办公室里面的书都清理出来,我搬到假日酒店这边汽修厂的办公室去,也主要是方便工作,吴总监你没意见吧?”
吴晓影的办公室本来和柳清一起,左右夹着石涧仁的,这会儿笑眯眯的坐在旁边看交流:“我没意见,你春节怎么过?还去月亮湖么?”
自打她回来三个多月的时间吧,石涧仁忙于照顾伤员,特别是倪星澜就像个宝宝一样随身带,吴晓影几乎没有单独跟石涧仁有过工作之外的接触,就连谈工作也都是在多人环境下,她的表情一直如同现在这般淡淡的,石涧仁却浑身寒毛都立起来一般,有种莫名的惊觉:“啊?应该不会吧,今年春节有蛮多事情的。”
齐雪娇想帮腔:“好像那位从德国回来的赵同学还在月亮湖哦,你不去看看?”
石涧仁习以为常这种调侃:“培训机构的赵总夫妇已经出发前往月亮湖,今年春节一家人就能团聚了,和我没什么关系。”
吴晓影点头:“那倒是,耿经理肯定和你一样留在公司了,柳秘书那呢,年末还是带着一起到她家吃个年夜饭嘛,好歹有点过年的气氛。”
石涧仁无所谓:“过年是给有亲人需要探望的假期,我不需要,我认识的朋友都成年累月在一起工作,你们照顾好自己就行。”
齐雪娇有无奈:“明年要是忙起来,希望春节也可以有借口不用回去,漫天的念叨,各家亲戚看见都会念叨,烦死了!”
吴晓影提醒:“你不回去,那问题才真是大了。”
齐雪娇嘁声,车厢里暂时陷入了安静。
其实按照石涧仁现在的状况,到机场接送都是有司机了,但临近春节,他连司机都放假,到机场停车时候,齐雪娇是军人做派,简单的一个小拉杆箱,每周回平京的吴晓影更是和逛街差不多,就一个手挎包,装点女人随身的东西就差不多了,新款,但不是什么名牌,所以石涧仁连棒棒都不用当。
注意到石涧仁在看自己的包,吴晓影还对他扬一扬:“年终才给我发五千块年终奖,穷得所有工资都贡献给中国民航事业了,明年能不能待遇更好点?”
齐雪娇嘿嘿笑,她也拿了五千块年终奖,还很不好意思,因为今年她到年尾才加入啊。
石涧仁能反击:“叫你拿股份的,结果你不要。”
吴晓影狡黠:“我们几个都没要股份,今年就没谁好意思要股份啊!”齐雪娇连忙跟着点头,表示这是商量好的。
石涧仁苦恼:“现在我们没多少现金发,只能用交替持股让各位一直凝聚在一起,结果你们几个还来搞破坏,要是高层明年开春流失了,我又要满世界到处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