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当初他这个官职就是陛下为了筹秦为之功破格给的恩惠,所以刘坚向来小心,不肯得罪旁人,没想到今日竟也这般伶牙俐齿……”
……
西北的春天来的比较迟。
当地上的青草刚冒出头时,府州城里才感受到了一些春意。
宗升住的地方不错,至少晚上不会漏风。
他起床洗漱,然后仰头大喊一声:“李元昊小儿,可敢来府州吗?”
他的随从燕九在边上侍候,见他仰天大叫也不惊讶。
洗漱完毕,吃完早饭之后,宗升就带着燕九去寻折继闵。
折继闵在练武,宗升看了艳羡的道:“知州这是多年苦练才有这等杀敌手段,某若是能有一半本事,也能跟着去冲阵。”
边上的折家人笑道:“钤辖说笑了。”
宗升认真的道:“秦大人比某年轻许多,他都能冲阵杀敌,某是秦大人一手提拔的,自然要效仿,否则别人说秦大人眼瞎了,竟然提拔了某这个软蛋……某不怕自己丢人,就怕给秦大人丢人。”
折继闵把长刀丢过去,有下人稳稳接了,他走过来笑道:“钤辖可见过秦大人厮杀吗?”
宗升摇头:“想来是能让人热血沸腾。”
“对,那年我部和西夏人绞杀在一起,不分胜负,关键时刻秦大人率北伐军从侧面突入,一举击溃西夏人,这才有了大捷,这才有了京观。那场厮杀……确实是很热血。”
边上有人说道:“北伐军不过几百人,敌军数千人,百人去和数千人厮杀,那感觉……当时某就只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再加上秦大人以文官之身冲阵,更是激发了军心士气,西夏人顷刻就全军溃败。”
宗升听的热血沸腾。
恨不能西夏人顷刻间就来到府州,然后他率军厮杀!
“李元昊会不会来府州?”
这是个大问题。
折继闵摇头道:“这边对于西夏人来说就是鸡肋,所以多半不会来。”
宗升惆怅的道:“是啊!就算是夺取了麟府路,可还有一条黄河遮挡着,对岸就是河东路,那边大宋屯兵无数,西夏人肯定不敢冒险。”
“最近辽人的游骑倒是来了几次,要小心些。”
“辽人的游骑?”
宗升觉得这事儿问题不大:“辽人不会和咱们开战。”
“可袭扰却不少。”
折继闵和宗升上了城头,用望远镜看看远方,惬意的道:“这便是秦大人弄出来的宝贝,千里眼。”
宗升有些眼馋,但望远镜现在是高配,还轮不到他。
“有船来了!”
“知州,后面有船来了。”
折继闵和宗升赶紧下去,骑马去了南城,等到了南城后,有将领急切的道:“钤辖,知州,是辽人的船。”
折继闵虽然是知州,但在许多时候,宗升这个钤辖却比他的权利更大,这便是互相钳制。
不过远在京城殿前司的折继祖早就写了信来。
信中说宗升是自己人,两边又磨合了一番,算是配合无间,府州城上,居高临下就能看到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