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的面上多了铁青,“秦家如何?听说秦家暗卫不少,想来那些人占不了多少便宜,可就怕秦为不当回事儿,掉以轻心可就……”
他关心了秦为,却没问是谁下的手,这个很微妙。
叶双愁眉眼微动,然后说道:“秦家如何不得而知,皇城司的密碟都在暗处,不好直接上门……不过昨夜那些动手的人都死了。五个人全都被弄断了脖子,然后被吊在院墙外,皇城司的密碟发现以后人早就死透了……陛下恕罪、臣失职了。”
被人把尸骸吊在了墙上,结果皇城司的人都没发现,这两个密碟堪称是废物。
可偏偏这来那个废物又是他亲自派出去的,所以叶双愁躲不过,只能请罪。
问题是,谁也没想到秦为下手竟如此之狠。
手段让人心惊。
皇城司的密碟不是没能力,只是大意了。
张之白觉得这事儿真是够诡异的,但庞籍马上要回京了,他此刻不想去管这些阴私之事。
再说这是权贵与秦家的事儿,说到底是私事儿,这与宰辅们无关。
他们不会没事儿找事儿。
就是王臻听到这话,也只是脸色变换了几下,然后忍住没有开口。
还是那句话,私事不可公言,这是朝廷规矩。
赵祯的面色渐渐平缓,说道:“秦为……此次西南大败交趾立功不少,不过他总是太得意了些,让他在家歇息几日吧。”
功劳?
众人想起上次御史被当街围殴的事儿,顿时就是一个寒颤。
秦为动手之前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吧?
陛下看似生气,心中估摸着颇为惬意,只是那些权贵要懵逼恼怒了。
……
消息没多久就放了出去。
汴梁城中一时间不少东西就多了瓷器碎片,然后叫骂声不绝于耳。
那些权贵怒了,有人甚至私下在埋怨赵祯,然后又急匆匆的去聘请身手好的人来做护院。
一时间在汴梁城中引发了许多猜测,甚至有人说是陛下要对这些权贵下手,所以他们请人来自保。
这等荒谬的话自然没人信,秦为更不信。
今日国子监来了个新的教授,说是请他去国子监聚会。
秦为忙于收拾权贵,所以倒也忘记了欧阳修等人没有动静的事儿。
别人可能会忘恩负义,但秦为知道欧阳修不会。
国子监里静悄悄的,秦为站在门外,笑道:“为何没授课?”
门外一个教授笑着说道:“秦祭酒进去便知。”
“难不成还想给某弄个惊喜?”
秦为笑了笑,然后大门打开……
一群学生整整齐齐的站在两边,大门打开时,他们齐齐躬身。
“多谢祭酒!”
这是谢师恩。
声音很整齐,秦为不知道他们是否事先排练过,但一股热流却在胸口涌动着。
甄良没在,陈昂也没在,其他教授大儒都没在,只有学生们。
当先的就是欧阳修和韩琦,此刻他们脱掉官服,一身布衣走上前来。
欧阳修抬头看着秦为,说道:“先生,学生当日过了省试激动万分,可却不见您在,学生想您……”
没办法,那时老子在西南和交趾人干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