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白不敢,所有的宰辅重臣都不敢拿自己的前程来下注。
他们是穿鞋的,而且光鲜亮丽被人捧到了金字塔顶尖,一个不慎就是粉身碎骨。
见张之白气咻咻的没说话,秦为无奈的叹了口气,用近乎于哀求的语气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求求你们了,动点而脑子行吗?
连市井小儿都知道的道理,怎么这些宰辅就如此难懂呢?
秦为这话直接就把弱智的标签满大殿乱扔。
你们不懂这个道理?
一群宰辅被这话被憋的难受,他们怎能不懂,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好吧,黄河万里之遥,什么可能没有?
秦为更难受。
他不知道这些人为啥会对那些常识视而不见,难道是出门前把脑子忘在了家?
就忍不住说道:“当年黄河的河道宽有两百步,河北流域中最窄的河道也有一百步……而六塔河的河道呢?却只有区区四十步,这就好比是一个胖子想从狗洞里钻出去,他钻的出去吗?”
这是常识打击,普通到后世但凡经过九年义务的小朋友们都能听懂。
张之白却皱眉道:“流快些自然能过去,就算过不去,河道再拓宽些就是了。”
这特么纯属是文盲啊!
你还想沿着黄河拓宽河道?这特么不是工程,而是打算改变地球啊!
你要真有这个实力老子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问题是依大宋现如今的技术和底蕴,等黄河拓宽了,国内的百姓也就饿死的差不多了。
秦为勃然大怒,说道:“同样多的河水,要从两成宽的河道挤过去,他若是不决口,我跟你姓!”
张之白冷笑道:“老夫倒是正好缺个孙子,秦大人若是不嫌弃,老夫倒是可以抽时间教导、教导你。”
做孙子怎么了?
老夫位居宰辅,比你大两轮还多,叫声爷爷你也不吃亏。
话是这么说,但现在说这话,就有些侮辱人了。
这是看不起他啊!
宰辅们都要偷笑了,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张之白在朝堂上与人拌嘴的。
秦为狰狞地冷笑一声:“来,张相,咱们试试如何?”
“怎么试?”
张之白显然也是上火了。
否则定然不会跟一个孙子辈的少年掰扯,输赢都丢脸……
秦为却说道:“简单,在城外随意挑一条流动的河,然后斜着重新开道,就是给它改个道,但是河道只能有原先的两成宽,如何?”
张之白自信满满的道:“好!”
爽快啊!
秦为摇摇头,心想你们真是土鳖,到时候有笑话看了。
现在你有多爽快,稍后你就会有多打脸!
当年这群家伙就是这么拍脑袋决定改道六塔河的吧?
欧阳修苦苦劝谏,说两成宽的河道过不去,可却没人听。大家当时的想法,可能就是张之白现在的想法。
不够宽怎么了?流快些不就行了?
再不行拓宽一段河道,无非多花了些功夫,也就是了。
秦为突然觉得有点儿心累,自己的未来任重而道远啊!
但他旋即就想起了赵祯和赵允让。
比起赵祯这个半路出家的,赵允让却是哥一手带出来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