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妇人又说:“今日找冯掌柜,是有急事想确定。”
原来这十来日,镇国公府着人查云贞,还专门找人快马加鞭,去江乐县一趟,弄清楚云贞的体貌。
江乐县太小,云贞又身负惊人的美貌,不仅刘氏和云来顺,还有邻里乡亲,都忘不了她额间那点胭脂痣。
只是不知为何,如今被遮掩住。
但云贞确确实实,本该有一点胭脂痣。
镇国公府猜测,她很有可能,是国公府十一爷唯一的女儿。
她们迫切想确认云贞的身世,火急火燎的,这才入了夜,还找上槐树巷子。
听了她简述,冯氏毫不犹豫:“你们找错人了,我不清楚你们说的是谁。”
妇人性子再好,也不容冯氏轻慢,况且,祖母为这事,已十来日没吃好睡好,阖府十分挂心。
她只好说:“我家祖母,很想和冯掌柜聊一聊,请冯掌柜同我们去公府一叙。”
冯氏:“我不去。”
话音刚落,周围护卫就去拽冯氏的手,冯氏皱眉:“你们做什么!”
这动静,同巷子的街坊都探出脑袋。
拉拉扯扯间,却听不远处,有兵卒步行之声。
妇人瞧着没到宵禁,本不做理会,然而,那兵卒却跑过来,将这地儿团团围住。
妇人身边的丫鬟呵斥:“大胆,睁大你们狗眼看看,我们可是镇国公府!”
兵卒却眼观鼻鼻观心,不作回答。
丫鬟方又要呵斥,妇人按住她的手。
二人朝不远处瞧去,只看那穿着绯红常服的男子,坐在高头大马之上,他俊目中幽暗,酝着冷冽清霜,道:“京畿之地,岂容放肆。”
丫鬟连忙低头。
妇人面色变了变,半晌才说:“陆表舅……实则也没旁的事,我们这就走。”
云贞现下是陆崇的正妻。她们再如何,也不会蠢到与陆崇硬碰硬。
妇人虽有几分不甘心,却不得不就此作罢。
那镇国公府的马车,终于离开槐树巷子。
冯氏扒着门框,长长吐出一口气看,她这才发觉,初夏中,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陆崇下了马,掸掸衣袖。
雨山牵过马,朝看热闹的街坊道:“没事了啊,没什么大事,诸位请回吧!”
冯氏把云贞当女儿疼,对女婿也热络,见陆崇该是从衙署来的,她问:“七爷,吃茶不?”
陆崇道:“不必,我今日来,也想知道此事。”
冯氏:“什么事?”
陆崇:“贞娘的身世。”
冯氏这才知道,原来那国公府老夫人,先前见到云贞,就失态过。
七爷心细如发,自是有所怀疑,果然,那国公府这就找上槐树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