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曜呢,他好像过去了,他叫醒晏承书没有?
随便来个人也好,快把晏承书叫醒啊!
别拉着我!你们去叫醒晏承书啊!他身上的湿衣服还没换,他很难受!
李洋收到消息的时候,人正在一处私人会所——给曾开强赔笑脸。
他想过了,曾家暂时还不能得罪,他又舍不得晏承书来道歉,便只能自己多登门拜访几次。
幕后经纪人,丢点面子无所谓,让晏承书好好的。
现在明眼人都知道晏承书商业价值越来越高,未来不可估量。
要是能不结仇,何必闹那么难看呢。
李洋想着,等晏承书回来,他肯定已经说服曾家了,到时候晏承书再好好经营一下围脖,以前的一切都能过去。
晏承书会越来越好的。
他执着善良,老天又怎么舍得辜负?
曾开强手里拿着一大瓶号称生命之水的96度伏特加,布满横肉的脸上露出狰狞笑容:“怎么,一瓶酒而已,不会反悔了吧?”
“这可是我唯一给你的机会,”,曾开强摇了摇手里的烈酒:“喝光,我就保证再也不主动对他出手。大经纪人,怎么样?划不划算?”
那是比酒精还要高出几十度的烈酒,光是一口下去,人就得进医院,他让李洋喝一瓶,大瓶。
他抱着怎样的心思,李洋再清楚不过。
李洋都已经答应了。
就差那么一点,他的指间已经放在了酒瓶上。
那一通电话打断了他。
如果不是那通电话,他现在应该正好咽下最后一口酒,如果曾开强发善心,送他去医院洗胃,连酒精带血,一起洗出来,那么晏承书的前途就一帆风顺了。
所以这通电话,究竟是为什么要来啊?
只差那么一点点。
他不该接电话的,不接电话,晏承书就还好好的。
或者说……他不该再次自作主张,来找曾开强。
晏承书讨厌潜规则,连带讨厌曾开强,他去向曾开强赔笑脸,晏承书肯定不高兴了。
李洋呆愣愣看着手机灭下去的来电显示。
很可笑,那是一串座机号,外省开头,打在他私人电话上。
换做任何时候,他都会直接挂断不理会。
只是为什么这次他鬼使神差,要去接这样一个电话。
他宁愿喝下那瓶酒,诓骗晏承书说自己贪杯误事,引来晏承书关心几句。
他为什么要接啊。
李洋你是不是有病?你接一个外省座机号干嘛?
“大经纪人,”,曾开强表情已经开始不耐烦了:“喝,还是不喝?容我劝你一句,这说不定是你最后一次见到我的机会,若是不喝,之后再来打扰,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聒噪的声音仿佛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李洋陡然抓过曾开强手里的酒瓶,在曾开强充斥恶意和畅快的眼神中,拧开瓶盖。
烈酒倾注而下,尽数浇在曾开强的头顶。
曾开强怒不可遏,当下就要起身,却见李洋刷地一下将玻璃酒瓶在桌子上敲碎,留下一截带着玻璃碴子的瓶身紧紧攥在手上。
李洋表情前所未有冷漠,看向曾开强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那眼神将曾开强摄在原地,久久不敢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李洋紧紧抓着那半截酒瓶,煞神一样,大步流星离开会所。
李洋拎着碎酒瓶,浑身酒气和煞气交织,被惊吓到的路人纷纷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