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缘全程都沉浸在晏承书的一举一动里,崇拜、欢喜,像是夏日冰凉的饮料,呲溜一下打开,里面翻涌着咕嘟嘟的气泡,止不住的洋溢欢喜。
直到被化妆师拦住,梁缘才如梦初醒。
化妆师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笑容和善:“小愣头青,他换衣服,你们还带着镜头进来啊?”
梁缘腾地红了脸,背过身去,急匆匆拉着陆明曜一齐出去,没注意到陆明曜也跟着偷偷红了的耳廓。
他们在门口坐着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做好妆造的晏承书出来。
很适合他,西装紧紧包裹着他劲瘦的身体,腰收得很合适,尽显绅士的同时,也让人挪不开眼睛。
还是那个化妆师,在一边咳嗽。
刷一下两双耳朵红透,晏承书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头看化妆师:“周老师嗓子不舒服吗?”
化妆师神秘微笑:“没事,清清嗓子。”
这下两张脸也开始有些泛红了,晏承书注意到:“你们在外面等很久了吗?这么晒,下次记得找个阴凉的地方。”
有人转移注意力,晏承书为康久将要到来而尴尬了许久的心情松懈了些,跟随工作人员去到场景。
这次的戏,是孟云歌和女队长的对手戏。
孟云歌衣服里揣着情报,一路警惕,朝他幼时经常和傅世谨一起玩耍的小弄堂奔去。
组织的接头人在那边等他。
女队长受上级命令,尾随孟云歌,并且发现孟云歌留在墙上的痕迹。
至此,女队长逼近孟云歌,枪在他背后顶着,一边上膛,一边质问情况。
这是孟云歌第一次传递任务,看似冷静,实则内心慌乱,花了很大力气,才从女队长手下走过第一次怀疑困境。
晏承书登场,便带入了孟云歌的情绪。
慌乱、紧张、无措,手心透湿,背部僵硬,他的每一步都像是走在西伯利亚寒风下的冰刃上。
他内心熊熊燃烧着一把名为同胞的火,浑身血液炽热滚烫,抵抗入骨寒冷,带动这具僵硬的躯壳一往无前。
他会被安排成为卧底,是因为他小心、谨慎,对所有事情都抱有敬畏之心。
这样的人不会因为莽而丢命,但这样的人,往往也会在心底背负更多的思虑。
初次执行任务,还未成长的孟云歌拖着紧绷的身体,去完成最英勇无畏的事。他所走的道路注定没有表彰和鲜花,只有必须完成任务的信念支撑他自己走下去。
便是在这样一步一步的前行中,晏承书本略有些僵硬的步伐变得自然起来,就好像是一个翩翩君子故地重游,对街上跑来跑去的小孩露出会心微笑,他温暖明亮,是照向黑暗的光。
康久早就来了,只是没有出现在晏承书面前,他此时站在张奎背后,聚精会神赏析着晏承书每一次细微的变化。
他差点忘了自己是在看现场录制,晏承书的表现,更像是已经成名的经典电影,每一帧都值得掰开揉碎了观赏。
直到张奎喊‘卡’,晏承书不再继续表演,康久才如梦初醒,哎呀一声,满是遗憾:“你让他演完啊!”
张奎:“……”
张奎:“老师,下个镜头了。”
康久又是一拍大腿:“一遍过,他真棒啊!”
张奎一听这话就来劲儿了:“那可不!别说这场,但凡他单独拍的,从来都是一遍过!我当初的给他安排的一周拍摄计划,他两天就搞定了!要不是有的镜头分白天黑夜,我估计一天他也行!老师,您考虑考虑他!”
康久继续拍大腿:“那可太想考虑了!”
拍完,他突然揉鼻尖:“咳,啊,好,是不错,你可以先跟他做做思想工、不是,你可以先跟他说说情况。”
康久的脸皮好像有点薄,又不算很薄,他从衣兜里掏出来一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张奎,眼神躲闪,朝晏承书的方向努嘴:“你拿给他看看。”
“你给他看啊!可别说我给的!”
张奎本来想说话,结果一看康久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就没张嘴。
康久忍了又忍,突然就跟中午的顾川一样,酸溜溜说了句话:“他连你男二都要,你给他灌汤了?”
张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