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瑄说到这里,没有继续往下说,但谁都明白他的意思。
皇帝早早地跑了,连长安宗庙都不要了,你还能指望颜真卿手下的朝廷士卒浴血奋战?
军心因此必然大『乱』,颜真卿更加难以抵挡安禄山叛军。
砰!
张瑄狠狠地一拳击打在桌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他咬着牙怒斥道,“蛊『惑』陛下放弃长安、擅自行动者,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封常清轻叹一声,出班抱拳道,“大帅,陛下率军往灵州而来,我军……”
张瑄阴沉着脸,挥挥手道,“就让陛下去灵州吧。既然陛下在长安呆不住,想要去灵州,那就去吧。速传令张巡,命张巡做好迎接陛下驻跸灵州的各项准备。至于我军——加快速度,向潼关急行军!”
“是。”封常清领命而去。
“派人五百里加急传书颜真卿,命颜真卿无论如何要率大军固守潼关,不得擅自出战!一切,待本王大军赶到,再定策略!无论如何,要守住潼关!”
想了想,张瑄还是有些不放心,又下令道,“同时五百里加急传书长安羽林卫大将军张同和建宁王李倓,请张同即刻率京师一万羽林卫火速驰援潼关!告诉张同,本王大军半月之中,必赶至潼关!”
“诸位,长安危急!传令三军,偃旗息鼓昼夜行军奔袭潼关,不得有误!”
张瑄挥舞着手臂,在半空中凝固成一个有力的姿势。
众将各自领命整军而去,张瑄望着一身甲胄犹自站在自己身侧的李腾空和花奴儿,长叹一声,“空儿,凤鸣,皇帝如此胆小如鼠,出乎我之预料。皇帝一逃,长安危矣。”
“为防不测,空儿,凤鸣,你们二人率骑兵一千抄近路奔赴长安,如果真到了不得已的地步,把府中的亲眷都护送出长安,送往灵州!”
李腾空和花奴儿不敢怠慢,正待要离开急赴长安,苏扈冬皱了皱眉道,“夫君,我也要去!我看,不如就由我们三人一起率女军前往吧!一则驰援长安,二则护卫亲眷……”
张瑄犹豫了一下,霍然点头,“也好。你们三个就率女军前往驰援长安!但是,冬儿,你要切记,若是潼关失守,长安无法守卫,必须要即刻撤出。”
“记住,你们自己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张瑄低低嘱咐道,然后走过去挨个抱了抱三女,挥挥手示意她们即刻动身。
横生枝节,直接让张瑄的计划受到破坏。为了预防万一,他不得不做好颜真卿连潼关都守不住的最坏打算。毕竟,一旦潼关失陷,关中就是一片空场,安禄山叛军如洪水猛兽一般闯进,长安如何能保得住?
不要说张瑄鞭长莫及,就算是张瑄在长安,也很难守住长安城。
长安,本就不是一座攻防之城,而是一座近乎开放式的繁盛帝都。很多城防设施都是象征『性』的。
李隆基应是驾崩,前章笔误,非常抱歉。好在内容里并没有错,是李隆基驾崩,只是在标题上疏漏了。
第369章洛阳失陷,安禄山称帝!
颜真卿虽然退守洛阳,但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叛军兵临城下。
荥阳本是洛阳的东面门户,荥阳的失守,洛阳则门户洞开,直接暴lù在安禄山叛军面前。
安禄山率军进入河南道以来,屡战屡胜,军心大振,气焰更加嚣张,所以安禄山在攻下荥阳之后未及休整,即遣其大将田承嗣、安忠志、张孝忠等为前锋,率精锐部队进攻洛阳。
颜真卿看到安军进展迅速,便切断河阳桥,屯驻武牢,凭险拒敌。
遗憾的是,颜真卿所部大军在之前的汴州大战中损失惨重,而仓促之间所组织起来的这支新军,皆为没有受过任何训练、战斗力极差的市井之徒,或无业游民。
所以,两军对垒交战时,这支新军在安禄山叛军的铁骑冲击之下,当即阵脚大乱,溃不成军。颜真卿收集残部,与叛军再战于葵园复遭惨败:继之,又与叛军战于东门内,又受重创。九月初三,洛阳失守,叛军从四门突入,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颜真卿率残部同叛军在洛阳城内展开惨烈巷战,先血战于都亭驿,大败,退守宣仁门,复败。
最后,只好忍痛从洛阳宫苑西墙的残破处,越墙弃城西逃往潼关。
东都洛阳就这样失陷了,它周围的那些险要地形都成了摆设。
至德元年九月初三安禄山起兵不足两个月的时间里,就拿下了东都洛阳。一时间,天下震动。
而在此之前,安禄山叛军果然如张xuān预料的那样,在汴州分兵两路,一路紧逼洛阳,一路紧逼睢阳,试图直入两淮,占据大唐的半壁江山。
睢阳太守许远以数千兵卒坚守城池与安庆绪所部数万兵马相抗衡。许远率军卒苦战,待粮绝之日以鼠果果腹,据城不出。洛阳失陷前一日,睢阳终于还是寡不敌众,被安庆绪叛军攻下。
许远被安庆绪活捉送往洛阳,许远拒不投降,被安禄山杀害,忠烈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