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赤柱了,纵然是他的主子嘉措,恐怕也会责罚他。
拉巴嘴角颤抖着,愤怒地仰天咆哮着。
“唐人屠我城池,此仇此恨不共戴天!拉巴,你我合兵一处,追上前去将这支唐军剿灭,拿下那为将之人,碎尸万段,方能泄我心头之恨!”
桑巴错大声喝道。
拉巴渐渐平静下来,紧紧地咬着嘴net,却是用力摇了摇头低沉道“桑巴错兄弟,不是我拉巴贪生怕死。只是嘉措大人军令在前,
不允许我军越过非11以免将吐谷浑的李光弼大军引到沙柳河来。我来三角城之前,嘉措大人再三叮嘱若是唐军进攻可酌情一战,但若是唐军退却,我军不得进攻。”
“嘉措大人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让赤柱王跟李光弼的大军两虎相争,然后咱们好从中取利。”
“三角城废了我们暂且退回乌海城,向嘉措大人禀报。”
拉巴有些疲倦地挥了挥手“桑巴错,此地不宜久留,唐军主力随时都有可能侵袭过来,我等还是尽快退回乌海,固守待援吧!一切看嘉措大人的意思行事。”
桑巴错粗犷的面容上满是愤恨之sè,他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真他娘的憋屈!老子早晚有一天,要灭了这些唐狗抢了他们的女人和粮食,在陇朔之地杀一个尸横遍野,让唐人知道我吐蕃铁骑的厉害!”
“走,退守乌海!”
桑巴错大吼着,率先驰马行去。
旋即,近万吐蕃骑兵呼啸而去只留下一地漫卷的雪泥飞舞。
南雾云的一万神策军奔涌上前,将路径堵塞。张同手下的残兵败将因为无路可退,渐渐就滞留在旷野上,三五百人成群聚集在一起,根本就毫无军纪和阵型可言。
军旗倒翻在地很多军卒手里的兵器都扔弃在逃跑下来的路上。
南霎云眉头紧皱,他骑在马上冷冷逼视着眼前这群黑压压一眼看不到边的败军士卒,命身边的军卒吹响了呜咽悲凉的号角。
张同的行军司马赵勋纵马过来,扬手指着处在败军群中跨在马上正逐步向这边驰来的一个年约三旬的将官,压低声音道“南将军,此人就是部州刺史、兵马都指挥使张同张大人!”
南雾云哦了一声,顺着赵勋的手势凝视着渐行渐近的神情狼狈的张同,只见此人方脸宽额,浓眉大眼,倒也是一表人才。只是气质有些yīn柔,不太像率军征战的军中宿将。
张同行的近了,在马上微微一拱手大声道“来者是哪位将军?”
南霎云扫了张同一眼,抱拳淡然道“在下陇朔大都督、平西王标下神策军左卫中郎将南雾云!“张同深深地打量着南雾云,勉强一笑道“原来是南将军,本官诚意伯、部州刺史、兵马指挥使张同。”
南霎云不过是一个中郎将,品阶远远低于张同。况且张同还有爵位在身,是皇亲国戚,根本就不把南雾云放在眼里。
如果不是他刚刚败于吐蕃人之手,粮草被焚毁,情绪低沉,他压根就不会正眼瞧南雾云。
“不知大帅何在?本字有紧急军情要向大帅禀报。”张同鼻持着道。
南雾云冷冷地瞥了张同一眼,突然笑了“大帅正在往此地赶来,大军稍后就到。至于张大人一”
奄雾云的声音陡然冷厉起来,他暴喝一声“本将奉大帅之命,捉拿张同归案来人,将张同拿下!”
张同大吃一惊,脸sè骤然变得惨白,他愤怒地望着南雾云,一边打马往后退,一边怒斥道“你一个小小的中郎将,竟敢对本官不敬!谁敢动本官?本官是朝廷敕封部州刺史,世袭诚意伯,当朝皇亲国戚!
谁敢动我?!”
南霎云冷冷一笑“少废话,拿下!”百余神策军轰然围了上去,手里的长枪威逼,张同惊惧之下不小心从马上栽倒下来,正好落入神策军军卒的包围,几个彪悍的军卒正好冲过去,三五下就将张同用绳索捆绑起来,不知是谁,还暗中狠狠地踹了张同的屁股一下,张同出羞恼的一声尖叫。
张同奋力地挣扎着,嚷嚷着,他的百余心腹护军这才醒悟反应过来,冲杀过来,就准备从神策军的手里救出张同来。
“放肆,尔等甚为陇朔军卒,竟敢违抗大帅的命令!张同触犯军纪犯下重罪,本将奉大帅之命将他拿下,谁要是违抗不从,1小心狗头!”南雾云怒喝一声,顺手从身后抽出弓箭来,搭弓引箭嗖得一声,一道箭矢如同一道流光一样划…过半空,将张同护军头目头盔上的簪缨生生射飞。
那护军头目浑身一震,面sè如土地抬义望着不远处骑在马上犹如天神一般威武的南雾云,再也不敢上前,而是招呼着其他人慢慢向后退去。
张同被死死捆绑住,化见势不妙,也放弃了挣扎,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南雾云歇斯底里地冷笑道“张瑄虽是陇朔大帅,但本官也是朝廷命官、皇亲国戚,他没有权力拿我!本官会上书朝廷和监国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