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三人同桌,其实是张瑄自饮。huā奴儿不饮酒,只喝茶,而南雾云能跟张瑄同桌共食,已经觉得有些受宠若惊,怎么敢放开心怀大吃大喝。
“南八啊,这菜品的味道远不如店小二的口才好,呵呵。”张擅放下筷子,向着南雾云笑道。
南雾云恭谨一笑”“大都督,这种市井小人的说辞,多为夸大,听听就罢了。”
张殖点头一笑,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外面传来一个苍老嘶哑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渔鼓声”“唱道情了,蒲州小调,一文钱一曲!”
旋即又听那小二斥责的声音”“老东西,谁让你上来了?这楼上全是贵客,可惊扰不得!”
“小二哥,让老头子唱一唱吧,赚几文钱好吃饭!”
“快走,再不走,别怪老子不客气!”1卜二压低声音怒道。
张殖皱了皱眉”“南八,打开门,让他唱一曲,给他一些钱!”
雾云起身去打开门,扫了一眼门口的老苍头和小二,沉声道”“好了,不要吵了,我家公子爷说了,让他唱一曲!”
,“老人家,这点钱你收好。”
南雾云掏出一把铜钱仍在了老苍头的布兜里。
,“谢谢客官,谢谢公子爷。”老苍头欢喜地连连鞠躬,然后就站在门口定了定神,清了清嗓子,唱了起来~
“人道为人好,我道为人忙不了。纵然富贵不关心,也要朝思幕想登仙岛?
拍掌高歌,叹世人宛如灯烛,笑虚生浪死,成何收束?
名利场宽空白战,诗书债满面寻丹诀。问先生何日海天游?容吾说。
亲尚在,家难出。恩最重,情难绝。把名缰解下,且归茅屋。秦豆承欢耕绿野,山樽介寿载黄菊。要等我shì白头人,方才决。”
老苍头虽然唱得抑扬顿挫,但声音沙哑底气不足,根本就没有什么悦耳可言。不过,张缰意不在此,倒也不计较。
就在这时,对面的雅间门打开了,一个气势不凡的中年男子走出来冷声斥道”“不要唱了,休得呱噪!赶紧退下!”
老苍头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店小二却一眼就认出了这位是蒲州的父母官,蒲州刺史李德李大人。他吓了一大跳,赶紧连推带搡地就把老苍头给带到了楼下。
李德向张瑄这边扫了一眼。
张殖面无表情地回望了他一眼,见此人气度不凡,正在猜测他的来历,却突然目光一凝,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肥硕的身影:安禄山。
安禄山竟然来了蒲州城?张瑄皱了皱眉。
他向李德的身后望去,很显然,那边的安禄山也注意到了张瑄,而随意一瞥,也是目光猛然一抽,也认出了张擅。
两人曾经有过交集,对于这个潇洒俊逸气质沉稳的年轻人,安禄山的印象很深很深。
两人的目光交汇间,没有擦出什么火huā来,却谁都没有动弹,端坐不起。
张殖嘴角浮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而安禄山则向他遥遥拱了拱
第215章是不是故意投怀送抱
张瑄淡然一笑,若无其事地回头来,却是意味深长地向已经默然垂首下去的huā她匕扫了一眼。
huā奴儿脱去了道袍,整个人的气质和形象发生了极大的变化。安禄山断然不会认出她来,但huā奴儿却一眼就看到了安禄山。
在这个地方与安禄山,“巧见”这让huā奴儿当即就开始怀疑张瑄进城来的〖真〗实用意。
难道安禄山和张瑄暗中约定在蒲州相会?huā奴儿猛然抬头向张瑄望去,见张瑄脸sè平静,没有带出一丝bō澜。
三人吃了饭,就自行离去。而从始至终,安禄山也没有过来“联络”或者“接洽”甚至没有跟李德挑明,张瑄此刻就在这蒲州城里。
张瑄带着huā奴儿和南雾云以及那十数名随从,找了一家客栈,包下了一座独院。
这一路上,张瑄见huā奴儿神sè微微有些紧张瑄便知道自己一行人身后肯定有安禄山的人暗中监视或者尾随。
但张瑄故作不知,镇定从容。
进了客房,huā奴儿见张瑄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静静品茶,云淡风轻的样子,不由心里暗暗发急。
蒲州城没有安禄山的存在,有她和南雾云等人的保护,张瑄的安全肯定没有问题:但安禄山来了,天知道安禄山是来做什么的,huā奴儿知道安禄山身边高手不少”如果他要在这蒲州城里对张瑄下手,恐怕……
huā奴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暗暗发急,这几乎成了她现在的一种潜意识的本能了。她焦躁不安地在张瑄面前转来转去,张瑄皱了皱眉,扫了她一眼,“你坐下,不要来回走动!”
huā奴儿直勾勾地盯着张瑄,压低声音道,“你还是回到军营去吧,这里不安全。”
张瑄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笑容来,轻轻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担心我的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