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涕大吃一惊,皱眉沉声道:“张瑄打你?怎么回事?”
张清连哭带叫将
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说了一个大概,添油加醋地说张瑄如何如何傲慢狂妄,如何如何地不把太子放在眼里,云云。
张良涕非常意外,张了张嘴,本想发句火,突然又觉得不合适,又生生咽了回去。
张瑄当然不是无缘无故地殴打张清,但张清的做法虽然略有不妥,却也并不过分。在张良梯看来,就算是你张瑄不肯交换那两个婢女,也没有必要恼羞成怒翻脸打人。
张清是谁?我张良娣的弟弟,窦氏老祖宗的亲孙子,太子的小舅子,无论哪一层身份都值得张瑄给一个面子。可张瑄却如此不给面子!
目中无人啊……张良涕越想越是有些生气。
只是张良涕深知张瑄此刻在长安在朝廷中的权势地位,又深知太子李亨对张瑄的倚重之心是如何深重……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要是其他人敢如此做,她早就采取行动给自己兄弟和自己娘家找场子了。可对张瑄,她不敢。
她脸色阴沉得能掐出水来,却迟迟有没有回应。
张清这个时候早已停止了大呼小叫,试探着呼道,“姐悔……”
张良涕霍然起身,狠狠地瞪了张清一眼,怒斥道,“你这混账东西,总是给姐姐找麻烦。那张瑄,是轻易能上门去招惹的人吗?你非你惹谁不好,非要惹上张瑄!”
张良涕烦躁地在殿中走来走去,始终拿不定主意。
她身边的亲信太监鱼朝恩突然走过去,伏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良娣,那张瑄向来嚣张跋扈,何不让殿下出面为舅爷出口气?”
“张瑄虽然贵为两卫大将军,但终归还是一个外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张瑄如此殴打舅爷,就是不把殿下放在眼中,良娣何不如此如此……”
张良娣眼前一亮,却是犹豫了一下,“鱼朝恩,殿下对张瑄宠信之极,我的话殿下未必轻信。”
“良娣与殿下乃是一家人,将来殿下登基,良娣就是当朝皇后,大唐国母。张瑄如此不给良娣面子,殿下不会坐视不管的。”鱼朝恩媚笑着又怂恿道。
在宫里,鱼朝恩是少数几个对张瑄恨之入骨的人。在鱼朝恩看来,如果没有张瑄,他早就成为这宫里最有权势的大太监,那李辅国的位子本来就属于他。
鱼朝恩虽然畏惧于张瑄的权势不敢当面反抗什么,但在暗中做点煽风点火的小动作,还是可以的。
张良娣长出了一口气,点了点头,“鱼朝恩,你去把殿下请来!”
“来人,快去禀报殿下,不好了,良娣病倒了……”
鱼朝恩在书房门外急吼吼地喊着。
李亨正在书房看书,方才与张良涕白日间情浓之极春风一度,心情舒爽,便来书房看了会书。突然听到外面这般嚷嚷,霍然起身冲了出去。
“怎么回事?良娣怎么突然会病倒?”李亨站在书房门口大喝道。
鱼朝恩跑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殿下,奴才也不知为尔……”
李亨皱了皱眉,甩开鱼朝恩,大步向张良娣的寝殿行去。
李亨赶到的时候,两个太医正从张良娣的寝殿里出来。
“拜见太子殿下!”
两个太医正要躬身行礼,却被李亨一把抓住,急道,“良娣身体如何?”
“殿下不要
担心,良娣安然无恙。只是良娣有些气血不足,气急攻心就晕了过去,臣已经下了药,将养两天就好了。”
李亨松了一口气,撇开两个太医,赶紧向殿中行去。
进了殿,见张良涕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上,几个宫女正侍候在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