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白去大将军府下了相当于战书的斗诗帖,没有得到张瑄的回应。
不过,李白第二日又去,虽然没有见到张瑄,却还是又倔强地送上了第二份斗诗帖。
一连几日,无论李白怎么执着,张瑄都丝毫不加回应。
不过,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长安城,引起了不少流言蜚语。
有人说张瑄畏惧了李白的才名,不敢与李白当面斗诗;也有人说张瑄虚有其名,生怕在李白这个大诗才面前露陷出丑。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总之,舆论呈现出一边倒的姿态。
也难怪,李白的名气真的是太大了,大到一个让人没有争议的程度。与李白相比,张瑄顶多是一个后起之秀,仅此而已。
只是无论城里城外、宫里宫外议论如何纷纭,张瑄总是稳坐钓鱼台,不做任何回应,保持着异样的沉默。
在上元节之前,依旧是上午进宫协助太子理政,下午坐镇大将军府,处理两卫军务。间或去京兆府衙门巡视一番,以履行职责。
张瑄沉默不加回应,但宫里的杨玉环却有些忿忿不平了。
杨玉环承认李白有大才,但她同样坚信,张瑄的才华才气才情绝对不会输于李白。而且,李白只是一介布衣士子,除了会吟诗作对之外一无所长,但张瑄却几乎是文韬武略无所不通。
杨玉环寝宫。
万春嘻嘻笑着,“娘娘,要不然这样,由娘娘和万春出面组织一次上元诗会,把张瑄和李白都请来,让他们当面斗一斗,分个胜负出来?”
万春最喜这种热闹的场合,她恨不能立即将李白和张瑄召进宫来,让他们比试比试。
杨玉环犹豫了一下,笑着点了点头,“好。本宫出面,上元节之夜,在皇城朱雀门楼之上举行上元诗会,也算是与民同乐,共度良宵了。”
万春欢喜地拍了拍手道,“娘娘,万春这就去张罗……”
玉真观。书房。
李持盈放下手里的书卷,望着缓缓走进来神色比较郁闷的李白,展颜笑道,“青郎,你又去找张瑄下帖子了?”
李白点了点头,却冷笑了一声,“可惜这小厮不回应一一亨,他不回应,我就等到他回应为止,我一定要为盈儿你出了这口恶气。不是号称长安城中第一名士、大唐朝廷第一才子嘛,怎么连与我会面一斗的勇气都没有?”
李持盈摇头轻声一叹,“青郎,此子确实有些才气,这倒也不是虚假。只是他或许有自知之明,不愿意
回应你,也是一种聪明之举。算了,青郎,还是别去惹这种麻烦了一一
李持盈说到这里,突然眼眸中亮光一闪,深深凝望着李白,幽幽又道,“青郎,莫非你还有出仕之心?”
李持盈猜得没错。李白邀斗张瑄,一方面是为李持盈出气,另一方面亦是为了再博声名,看看有无再次出仕的机会。要是老皇帝身体健康在位,他也就没有了这种心思,可如今是太子临朝,他的心又活络起来。
李白目光闪烁了一阵。他默默点了点头,轻轻道,“盈儿,我被贬出京游历天下,这些年饱经风霜。我至今不能释怀,为什么我即有报国之志、又有安国定邦之才,却始终报效无门!我不甘心呐!”
“此次我重返长安,是有寻个机会的考虑。不过,既然盈儿你出了这种事,我这心也就淡了。无论成与不成,我都会陪在你身边,自今往后无论生老病死都不离你半步。”
第164章 上元诗会
李白话语低沉,蕴藏着只有李持盈本人才能听懂的万千情意。
李持盈眼圈一红,缓缓垂下泪来。
李白大惊,赶紧上前去柔声道,“盈儿,若是你不高兴,我绝了这个念头就是。”
李持盈抹了一把泪,幽幽道,“青郎,奴家没有怪你的意思。奴家只是感到内疚和自怨自艾,奴家虽贵为皇帝亲妹,但如今却不能为自己的爱郎谋一个报效朝廷的职位……”
“盈儿……”李白笑着抓住李持盈的手,“此番进京能再与你在一起,我已经算是收获良多了。能不能出仕为官,就不重要了。你我年纪都已不小,所剩时日无多,惟愿这后半生能相依相伴生死不离而已!”
“你真的不怪奴家吗?”李持盈破涕为笑,突然想起了什么事儿,依偎进李白的怀抱轻轻说着,“那张瑄曾经为杨贵妃写下太真仙子赋,名噪长安;奴家也要你为我写一篇美嘛……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