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本相告辞了。三姐儿,听三哥一句劝,张擅此子心机深沉、深不可测,三姐儿不要陷得太深,徒徒为人白白做了嫁衣,将来吃了大亏。”杨国忠转头深深望了杨三姐一眼,拱手也道别离去。
杨三姐俏脸一变,却是目光流转间,又轻轻叹了口气。杨国忠无非是提醒她说张擅虽然年轻但却不好驾驭,劝她莫要被人所迷。其实,这一点杨三姐又何尝不知,只是她早已陷进去不能自拔了。
而与张擅相处日久,这份心思的沦陷就越深。
杨三租幽幽自怨自艾着,正要转身回房,却听身后传来一个清朗而柔和的声音,“承蒙三姐厚爱,张擅感同身受……待来日,某绝不负卿!”
杨三姐心神一颤,旋即欢喜着转身望着张擅,痴痴道,“擅哥儿,汝不骗奴家?”
张瑄微笑着缓缓伸出手去,就在杨三姐犹疑无措的片刻间,一把抓过她那保养得极其粉嫩的手来,牵着她一起向前行去,“三姐儿,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第100章杨玉环的心计
第100章杨玉环的心计
杨玉环乘辇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匆匆穿过宫径,向御书房行去。
按照原定的计划”她不得不亲自出面向皇帝央求公开李亨拜她为母的事情。如果不是这个当口,杨玉环自己随意就宣布了,也不需要经过皇帝的批准。以李隆基对她的宠溺,断然不会追究:但现在,因为关乎立储大事,杨玉环也不敢怠慢。
到了御书房门口,杨玉环屏退随身太监和宫女,也没有让宫女进内禀报,径自自己就进了御书房。
高力士出宫去替李隆基找杨国忠办事儿,此刻侍候在御书房的太监头目便是李静忠。
皇帝在内看书,李静忠靠在外厅的墙壁上闭目养神,但眼睛虽然闭着,其实耳朵都竖起来,皇帝一有召续便要随时听命。
听到有人进内的动静,李静忠立即睁眼望去,见杨玉环霓裳羽袖飘飘,高贵从容地盈盈走来,吃了一惊,赶紧躬身见礼,拜了下去,“小的李静忠拜见娘娘!娘娘万安!”
杨玉环大略也识得高力士手下的这个管事太监,她性情平和,对宫里的太监宫女一干人等态度和蔼,很少摆架子,所以剧也微笑着点了点头,“陛下在否?”
李静忠还击说话,就听里面传来李隆基嘶哑而疲倦的声音:‘娘子’进来吧,联在。”
杨玉环轻盈走进。
见李隆基正靠在锦墩上翻阅一些奏折,不由柔声笑道,“三郎,不要太过操劳了……要保重龙体啊!”
李隆基有些恼火地瞥了堆在桌案上的一大堆事情,烦躁地摆了摆手,“看看这些破事……事无巨细,都要捅到联这里来!联是皇帝,是天子,不是宰相一、这个杨国忠,当真是不让联省心!”
杨玉环微微一笑,心里却一阵腹诽。
心道:明明是你想要削弱杨国忠的权力,这一阵又摆出架势来要亲临政和……好吧,勤政亲政吧,那就不要嫌辛苦嘛!又不想管事,又不想放权,这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三郎,奴明日还想出宫去玉真观住一段时日,一则为三郎祈福,祈求三郎身体康健、大唐天下风调雨顺江山永固:二则也静养身子……”杨玉环柔声说着,主动岔开了话题去。
李隆基稍稍沉吟了一下,便笑着点点头,“好,联准了。玉真那里环境清雅,倒是一个颐养身体的好去处。娘子先去,待联忙完这些杂事,也出宫去与娘子相会!”
李隆基回头来望着桌案上的奏表,眉头又紧皱起来。
一想起目前大唐朝廷这些破事,李隆基就烦躁起来。安禄山的隐患还没有来得及消解,见杨国忠气焰太盛,他这个当皇帝的刚想要出手打压一下,没想到就又冒出来荣王与太子夺嫡的事儿。
一环扣一环,像是一座大山一般积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寝食难安。
杨玉环见李隆基眉头紧蹙,眼珠子微微一转。她虽不喜蝇营狗苟之事,但也不是没有心计。她知道,如果自己直截了当地说出李亨拜自己为母的事情,八成是要引起李隆基的排斥和反弹。
还是要使些心计的。
杨玉环心思百转,突然张嘴轻笑道,“三郎,奴家这些日子静养身体,想起一些陈年旧事,觉得不胜唏嘘。”
李隆基一怔,转头笑道,“哦?娘子倒是开始怀旧了?联这些日子忙于国事,陪娘子时间少了,娘子不要怪联才好。”
杨玉环柔声摇摇头,“三郎操劳国事,心系家国天下,奴不敢扯三郎的后腿,只是求三郎保重龙体……奴家这些日子,日日思量,觉得红尘若梦,人生际遇实是莫测变幻,不可捉摸。”
“三郎今日对奴的宠爱,恩情如海深一般;但若三郎宠爱失去,奴又该如何?”
杨玉环说着,声音便变得有些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