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北辰自然是发现了童朝华的举动,但是脸上依然挂着笑容,等童朝华坐下之后,她倒了一杯茶。
童朝华刚想拿起来礼貌的喝一口,但是突然想到了那一包白色的粉末。
“北辰,你找我来是为了说什么?”
童朝华推开了面前的茶水,从兜里拿出了那一包奇怪的药物,轻轻的拍在桌子上,语气柔和的问道。
沈北辰并没有去看那包东西,而是环顾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
“这里怎么样?”
童朝华被沈北辰的答非所问弄得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沈北辰说的是这栋房子,看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合适的词语。
“很破旧是吧。”沈北辰微微咬了咬嘴唇,然后把视线聚积在童朝华的脸上。
“……”
“朝华,我的事里确实是有一件你在意的呢。”
她习惯性的再一次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钟表,童朝华显然是注意到了沈北辰过于频繁看时间这个微妙的动作。
“你着急赶时间吗?”她有些不解的开口。
“嗯……着急,但是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
沈北辰认真的看着童朝华继续道:
“璟心,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
“关于四年前的那个事故。”沈北辰笑了笑,然后慢慢悠悠的说道:“听说你之前生病了。”
童朝华一愣,她万万没有料到沈北辰会说这件事,一时间有些摸不到头脑:“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那天,是你开的车对吧。”
沈北辰并没有去在意童朝华的话,继续道:“你开车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头好晕好难受?”
“你怎么知道。”童朝华看着沈北辰,只觉得心跳逐渐加快,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笼罩在她的心头。
“我为什么会知道?”沈北辰看着童朝华,轻轻的说道:“开车前,你还记得你的最后一顿饭是什么味道吗。”
最后一顿饭……咸……特别的咸。
和沈北辰那天做的一样……
童朝华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渐渐的视线都要些模糊,一个可怕的事实如同尖锐的刺刀一样,扎进了童朝华的胸口。
“……”
四年……四年来,她一直都在逃避。
逃避四年前的那场车祸,那天突入起来的眩晕和胸闷,让她短暂的失去了意识,而就是因为这一秒,她的父母失去了一生,沈北辰失去了四年……
这几年来,裴寒临每次难为她的时候,她隐忍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这埋在心底深处的秘密。
她的父母,真真切切是因为她的问题所以才出事的,她不可以反抗,她必须要赎罪……只有自己痛苦了,心里上的负担才会微微减轻。
就这么,过了别人活好几辈子才能受到的折磨。
那种痛苦,无奈,委屈,如同监狱里给烦人标记身份的烙铁一样,深深的烙在童朝华的心脏,内脏,和每一块肌肤上。
虽然痛楚可能会因为时间慢慢的冲淡,但是疤痕却永远的留在了上面。
她看着面前的沈北辰,只觉得面前女人嘴角的那一抹笑容异常的残忍和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