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发怒,江柔拉住他,对他和江蕴说:“将军,哥哥,你们出去吧。”
两人当然都不同意,他们都担心江柔的人身安全。
但是江柔更担心肚子里的孩子。
而他们的态度坚决,江柔沉思了下,取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们站到屏风后面去,有什么事情我会大声喊你们的,好吗?”
江柔说的屏风距离床边也只有几步路的距离,像沈十三和江蕴这种爆发型选手,基本上眨个眼睛的功夫就能瞬间蹿到跟前了。
甄禾没说话,明显是默认了这个法子。
沈十三和江蕴的口风有点松了,江柔赶紧加了把劲儿,“有什么事我会喊你们的,离得这么近,没关系的。”
沈十三犹豫了下,警告了甄禾别耍花样,跟江蕴一起站到屏风后头去了。
他们只在屏风后面站了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听见江柔在喊他们。
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甄禾要鱼死网破了,双双冲到床边,只见江柔好好生生的,连根头发丝儿也没少。
江蕴持怀疑态度看向甄禾,“这就完了?”
甄禾似乎又变成了那个目中无人的小公举,当时就呛声回去,“你觉得还应该怎样?”
江蕴的目光阴了阴,沉下脸来恐吓她,“我觉得还应该要了你的命。”
他的目光太过森冷,像一条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甄禾忍不住的往后退了一步,没敢再接话。
沈十三和江蕴上上下下把江柔检查了一遍,仔细问询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江柔中蛊后,除了困顿,一直没有其他的症状,既不头痛也不胸闷,现在没有困倦的感觉,她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过多久,采香端来煎好的药。
甄禾给的方子不知道是什么奇怪的搭配,就这么小小的一碗药汁,味道却极其酸爽。
采香几乎都是捏着鼻子端进来的。
那味道,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一进房间,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一股奇苦无比的味道。
对,就是光闻味道,就觉得这碗药一定是苦出了新境界,让人闻一鼻子就想吐的那种。
他们很怀疑甄禾是不是为了报复,在药方里加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但她给的药方郑立人已经看过了,虽然不知道是不是能解蛊毒,可都是些没有毒性的药材没错。
这次连沈十三都沉默着端了一碟子蜜饯递到江柔面前,“先吃一个。”
江柔摇了摇头,推开碟子,端过采香递来的药,仰头一饮而尽。
仿佛对方送来的不是苦药,而是甜甜的蜜糖。
这药太苦,江柔一喝完,满嘴都是苦涩的味道,嘴里不断的在分泌唾液,胃里都在反酸。
沈十三除了拍拍她的背,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病痛是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东西。
它不但折磨病人,还折磨所有恨不得替病人抗下病痛的亲人。
可这玩意儿没法儿抗,只能自己硬挺着,旁人再心疼你,除了忙前忙后的伺候你,分担不了你的半点苦楚。
这一点最是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