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只是,为何没有写地点,没有写时间?
谢绾又将那信件翻看了一眼,蓦地发现,角落处,勾勒了一个简易的山脉纹路。
这山的形状谢绾认得。
就是当初她和李沁儿等人约着纵马的西山。
倘若这信真是斐玉珩写的……那位置……
谢绾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将信封折叠塞入胸口后,看向一旁的宫人,“去把扶摇公主请过来。”
一路北上,李沁儿也跟着被带入了东宫。
只是囚禁在隐蔽的宫殿内,一天十二个时辰不错班地被人看守着,用来防止她逃走。
怕她不习惯,那个被太子买回来的小姑娘殷宁,贴身伺候着李沁儿。
入宫多日,谢绾忙着接手东宫的事务,未曾再跟李沁儿碰面。
本打算等忙完这一阵,找个机会跟太子商量一下,花些代价放李沁儿回周国。
不曾想她还没有动作,斐玉珩已寻了过来。
……
再见李沁儿时,她已穿上了华服。
是从前在宫里当公主时的衣服,迤逦的云雾飞纹洒金长裙,外罩连珠团花锦纹的披帛,流苏玉钗如鸢尾,乌发似云,尊贵非凡。
同一座东宫,多年前,谢绾见五公主李沁儿时,她华美却稚嫩,尊贵却单纯。
多年后的今日,青涩之气褪去的李沁儿,仍然龙彰凤姿,富贵典雅,但通身的气势,却带上了。
“你找我?”
李沁儿进殿之后,眸光冷淡,语气生硬。
“听说那父子二人遭了水患,如今生死不知,怎么?你准备走下一步棋来投靠我了?”
“谢绾,你翻脸无情是不是太快了些。”
这样尖酸辛辣的话,谢绾已听了一路,早麻木了。
只是没想到,李沁儿的消息这般灵通。
也对,在这皇宫里当了十几年的公主,自然有自己的人脉和势力,哪怕离开多年,人情也在。
谢绾示意殷宁给李沁儿搬来黄花梨木的椅子坐着,淡声道:“斐玉珩来京了。”
“什么?!”
李沁儿猛地抓住椅子上的牡丹雕花,任那尖锐的花瓣刮磨着掌心。
眼底闪过一点惊喜,但那惊喜一闪而逝,很快隐没,又变成了猜忌和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