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同时被打捞起来,为何她就是做奴婢的那个!
但在一旁血三的眼神威胁下,她只能咽下那不甘,将恨意埋藏,深吸一口气,提着水桶出了舱门。
不就是给李沁儿再洗个身子吗?
如今这点儿屈辱算什么,笑到最后才算赢。
……
次日午时。
守在李沁儿床畔的谢绾,察觉到了床上传来的动静。
睡了一天两夜的李沁儿,没等到靠岸寻医,已幽幽转醒。
她眸光微凝,盯着船舱上的漆花柱子呆愣了一瞬,转过僵硬的脖颈,看见谢绾时,眼底一喜。
“绾儿!怎么是你!”
喜气未达到眼底,那些迟来的记忆纷纷涌入脑海。
她伸出来的右手僵在半空,眸光从惊喜、期待,变成了陌生与隔离。
她往床榻里面挪了挪,声音冰冷。
“这是哪儿?”
谢绾捧过一直用小火煨着的热茶,细白的指尖翻开茶盖,给她递了过去。
“进宫为你送礼的少年是安朝太子李乾,你我落水之后,他将我们救起,准备带回京城。”
“如今已到滨州了,等船再行一日,便到安朝的地界了。”
“沁儿,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李乾虽然没有杀心,但对你却极为忌惮,还是按兵不动,养好身体为妙。”
李沁儿听她字字句句皆是劝慰,心头涌起一股无名的燥怒之意。
蓦地转身,一把打翻那捧在谢绾手中的茶盏,冷笑道。
“当初你为了逃离京城,无所不用其极,我真以为你对那地方死心了,对李承赫再无妄念了,拼尽全力的帮你。”
“如今你倒好,知道荣华富贵的好处了,巴巴跟着要回京城是吗?‘
“谢绾,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早就认识这所谓的安朝太子,你入荆州……本就是居心不良!”
谢绾看着那碎裂在地的茶盏,心中不由叹息。
她去荆州,跟李乾没有半点关系。
她纯粹是得知沁儿成婚的消息,为她开心,想要过来为她庆典。
谁曾向,婚礼前夕,会生出这么多是非。
不仅毁了沁儿多年成婚的盼望,还害得她身陷囹圄,不得自由。
她也曾想过像李乾开口,放了李沁儿。
但很快自己又把这个想法抹灭。
她于李乾,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生母罢了,只有生恩并无养恩。
而且,因她的大意,害的李乾一个人在那样吃人的深宫里长大,她对他是有歉疚的。
爱之深,欠之久。
金尊玉贵的太子能顾念这几分生恩,能把她留在身边,母子两人能好好培养感情,已是不幸中的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