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意凝固在脸上,秦瑾快步走过来,将盛述淮护在身后。
“大师这话所谓何意,我不明白。”秦瑾笑容生硬,手抓住盛述淮的手指,握在掌心。
“施主,如何不明白?!”和尚并未将话题一带而过,反而再次挑出来,开膛破肚般亮出。
秦瑾:“大师,是知我此次所求何?”
和尚将脖子上佛珠取下,放在手臂上:“施主,为一人,伤一人。为一情,负一生。实乃大忌。”
“大师,忌这个字,我不认为它是一个坏事。”
从另一个角度,把另一个自己放心上,为忌。
和尚停住了动作,突然大笑一声。树上的鸟群被惊吓住,成对成群的乱飞,最终扑腾扑腾翅膀,飞向山间幽深的小树林里。
他抬起胳膊,轻抹了一下眼角:“失态。宿主的说辞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他和你的观点甚是相同。”
“哦?”秦瑾有点不信,微抬起嘴角:“那位故人想的不错。”
“不是不错,是一步错步步错。”和尚叹息,眉宇的愁意淡淡,后悔万分。
秦瑾知道提起人家的伤心事了,便不再开口,缄默不闻。
和尚倒是洒脱,刚才还是乌云密布,现在却无所谓的盘珠子。
他手臂上的那串佛珠,与秦瑾见过的大不相同,甚至从未见过如此款式的。
可能是见识寡淡的原因,秦瑾只觉得这串珠子甚是好看,频频吸引着他的目光。
和尚走了几步,大方的将珠串举到他眼前:“施主,可要瞧瞧?”
秦瑾鬼迷心窍的接下:“谢谢。”
和尚退了几步,又与他拉开距离。
手臂上的珠串平整的放在自己眼前。
绿色松纹里镶嵌着金丝黄线,银色圆点点缀着外圈的中间。一颗颗相串,花样纹路飞快的改变中,轻轻一转就是一个图案。
和尚:“施主,喜欢这串珠子?”
秦瑾知道夺人所爱非君子:“大师,这串珠子确实好看,但这是您的。”
和尚笑了笑:“现在是你的了。”
说着转头就走,不留半分。
嘴里念念叨叨的唱着一首词,将身上的佛珠一一摘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声音慢慢变小,最后只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他的背影很是孤寂,了望远在天边的月亮,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秦瑾看着眼前的佛珠,沉思片刻。
衣角被轻轻攥住,拉了拉。
盛述淮不舍得眨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怎么了?”
秦瑾无端涌上的悲伤,刺痛了他的神经,他敏感起来。
转身抱住盛述淮,头抵在他肩膀上,小声的说:“乖乖,我有点难受。”
感受到后背被轻轻拍了拍。
秦瑾又加了一句:“不是有点难受,是特别难受,特别特别难受,心里空了一块。”
秦瑾躲在盛述淮怀抱里,诉说自己的委屈。
盛述淮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
原是没有风的天气,竟吹来一阵风,枝叶哗啦哗啦作响,似将所有委屈诉说,风一阵阵在附和。
秦瑾躲在爱人的怀里,仰着春光,踏绿坪,与爱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