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样还没回答。
盛述淮就自顾自的说“有,怎么会没有哪?是他的。”
双手扣住,力气太大,青青紫紫的,有的发黑。方样表情复杂,正想开口劝几句。
张了张口,不知道说什么。
说什么呢?
说秦先生没事,不敢说,失血量太多而且止不住。
说是谁干的,他已经知道了点。
说一切都会好的,很假。
刀子扎在谁身上,谁疼。
方样哑口无言。
只能看着老板不做傻事。
谁料盛述淮忽然伸手抬起,方样心都提了起来,动作很慢,手一直抬着。最后他只是摸了摸脸。
声音很小,但方样听见了。
“他说不哭,他说我好看。”
方样顿时没绷住,转身眼泪就掉下来。
擦干泪转了回去,眼睛红了,看着盛述淮。
盛述淮眼睛里的泪早已经哭干了,他哭不出来了。
抢救室的灯还在亮着。
像黄昏里的那轮落日,红的吓人。
黄昏,又是黄昏。
他扬起头,仔细看着那抹红,忽然笑了。
“盛述淮,我诅咒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身边的我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哈哈哈哈…”
“噗”,盛述淮吐出一大口血,晕倒在地。
他又看见了黄昏。
真难看。
“医生,医生,这里有人昏倒了。”
方样着急的大喊。
*
“盛述淮,你是盛家的继承人,你所有的东西都是盛家给你的,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要为了盛家。”
沉稳有力的声音,在孜孜不倦的洗脑。
盛述淮早受够了,但还是要装成一副明白的样子。同时做个保证,绝对不背叛盛家,以命起誓。
盛述淮不以为然,他早不在乎命了。
命,这种东西,从生下来就是属于别人的。
要不要的,无所谓。
他一直这么认为。
正在他分神的时候,盛邺治的激情演讲也结束了。
盛述淮有自己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