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雷振远,如月更加不想吃了。这个恶霸逼迫自己来跪祠堂,本来就不安好心,还特意叫人做菜给自己,分明是不怀好意,极有可能他在饭菜中做了手脚。就是雷振远本人没有做手脚,这几个丫头面生得很,谁知道她们端菜来的过程中,有没有使坏。
如月是很爱惜生命的,她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好好的。冒着中毒的危险吃饭,如月宁可饿肚子。
刚才在客厅中,周妈劝说如月不要触怒雷振远,暂时先到祠堂中,周妈和李靖宇会找周玉卿想办法,尽快让如月在祠堂中脱身。如月如果想到了什么好办法,他们一定会竭尽全力相助。
如月已经想到离开祠堂的办法,只需要李靖宇和周玉卿的帮忙,明天应该就可以离开祠堂了。如月顺便连离开雷府的办法都想出来了,要把过去的逃变为躲。离开雷府后,躲到一个雷老虎想不到的地方去,让他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像他这种无情无义的人,三年五载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另娶一个夫人,有了新欢就没有心思寻找自己了。
雷振远一吃过午饭,就到祠堂来看如月,真不放心这个小冤家。
半道上,雷振远遇到了给如月送饭的三个丫头。托盘里的饭菜仍旧是满满的,一动都没有动过。得知如月连碰都不碰不些饭菜,雷振远很生气,叫丫头们重新端饭菜回祠堂。
三个丫头重新将饭菜摆放到如月面前,带头的大丫头低声说:“夫人,请用餐。”
如月没有想到丫头们会把饭菜重新端回来,更没有想到雷振远会来监督自己用餐,不动声色地说:“都说了,我不吃,拿走。”
雷振远站在如月的身边,只看到如月一头乌黑的秀和两个浑圆的肩膀,根本就看不清如月的脸部。唉,居高临下并不都是好的。
雷振远蹲下身体,就感觉到装满了食物的肚子被压抑得难受。雷振远忍住腹部的饱胀,轻声劝说如月:“夫人,你不吃饭怎么行,会影响身体健康的。就算有没有胃口,也要多少吃一些,别饿坏了。”
如月冷笑不止,这恶霸叫自己独自跪在这里,不担心自己的安危,倒来关心自己是否饿肚子,真是假惺惺。明明心中痛恨自己。却又装出一副关怀的模样,伪君子。要是这饭菜中真的有毒,吃了岂不遂了他的心。
刚才在客厅已经翻脸,现在没必要再装客气,如月毫不留情地戳穿雷振远:“我知道你很希望我吃了这饭菜,我偏偏不吃,不上你的当,气死你。”
如月这话,让在场的人都产生了误会。
跪在一边的三个丫头眼大,尽量克制让自己不动声色,心中都是暗暗吃惊:夫人怎么会拿吃饭来要挟老爷?难道是夫人饿肚子。老爷更难受?
雷振远听了,心里则在想:太过分了!自己关心她,劝她吃饭,她居然用不吃饭来威胁自己,都怪平日自己太在意她了。
雷振远站起身,饱胀的肚子舒服多了,他居高临下地望身体下的这头秀,生气地说:“吃不吃随你,反正又不是我要饿肚子。你要不觉得饥饿是一件难受的事,尽管不吃。”
“哼,我要是吃下这些饭菜,会更加难受。”
“你在说什么?”雷振远只听到如月叽叽咕咕的,站得太高了,听不清如月在说什么,只得又蹲下身体,盯住如月。唉,这一下蹲,肚子又有胀气的感觉了。
如月迎接雷振远目光,挑衅地说:“我要是吃了这些饭菜,中毒了,会更加难受。怎样?”
雷振远凑近如月,仔细地研究这个偷偷吞咽口水、明明是饥饿却死撑着不吃饭的人,半晌才恍然大悟:“你怀疑菜中有毒,不敢吃。”
如月看上前摆放的牌位,不作声,她可不想自己的牌位这样快被人摆放到上面去。
雷振远心中疼痛,看把夫人吓得,在家中都不敢放心吃饭,他低声地安慰:“没事的,这饭菜是我专门叫管厨房的头特意为你做的,放心吃吧。没事。”
“那是你放心了,我可不能放心。”如月冷漠地说,并没有要吃饭的打算。
“你,每道菜尝一点给夫人看。”雷振远用手指带头的大丫头。
如月连连摆手:“不用,不用。你们把菜端走就行了。反正,我是不会吃的。”这些丫头端来的饭菜,就是她吃了没事。并不等于这些饭菜没问题,她很有可能预先服用了解药,或者毒药过后才作。
雷振远心中来气,特意叫人做了几道她爱吃的菜,谁也没有想到她会怀疑菜中有毒,坚决不吃。既然丫头尝的你不放心,由本人来品尝,你总应该放心吧。
为证明这些菜是放心菜肴,雷振远顾不上自己刚刚吃饱了,抓起托盘上的筷子,向如月低吼:“你看好了。”
怀着一肚子气的雷振远,在所有的菜肴中夹起两筷子菜放入口中,咀嚼几下就咽入肚子内,又将端起汤碗,两碗汤每碗喝掉了一小半,猛地用手擦拭嘴边的油迹,气呼呼地问如月:“怎么样?”
言下之意,我吃了没死,证明这菜中没有毒,你放心吃好了。
如月不作声,只看向雷振远没有动过的米饭。他不肯吃这饭,说不定问题就出在这里。
雷振远不吃饭,是因为他刚刚吃饱了,不能再多吃,看到有人用研究的目光观察白米饭,差点要背过气去。罢罢罢,反正也吃了这样多,不在乎再多吃一点,不会撑死的。
雷振远端起饭碗,飞快地扒了两大口饭,让饭粒粘得脸上到处都是,气鼓鼓地看如月,低声吼叫:“这下,你总应该可以吃了吧。”
跪在旁边的三个丫头看到这里,咬紧牙憋住笑,她们的理解是:老爷罚夫人跪祠堂,夫人借尝饭菜刁难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