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妈连忙凑到如月的耳边低语:“雪儿,这才拜了一次,还要拜两次才能完成拜祭仪式。”
这样繁琐。如月腹诽地看雷振远必恭必敬地向供桌上倒酒,把子孙后代的孝敬奉给先人。酒过三巡,雷振远和如月双双跪下叩拜。如月想都没想,双手飞快地向下划三次完事,如月“叩拜”完了,雷振远的第一次叩拜都没有做好。
如月划手的动作,像驱赶蚊子,又像小青蛙划水,除了周妈撑得住,晴儿和侍立的家丁要笑又害怕雷振远怒,捂住嘴巴仰面看屋顶。
雷振远站起身,意外地看到侍立在祠堂里的人除了周妈外,个个仰面看屋顶,以为屋顶有什么问题,仰面往上看,祠堂的屋顶没有什么不对劲。
如月现了奇怪的一幕:除了周妈以外,祠堂里的人个个仰面看屋顶。难道屋顶上有老鼠表演杂技?如月要仰面看,差点儿摔倒,只好放弃观看的打算,好奇地问在场的人:“屋顶上有什么?”
“没有什么。”所有的人异口同声地回答,动作整齐地把仰面动作改为平视。
靠,没有什么你们会个个仰面观看?!
周妈和晴儿要扶如月站立,如月摇手拒绝:“不用站立了,反正很快就要跪下。我跪着等候就行了。”跪等先人用餐,先人一定体会到这位后人的虔诚。
周妈坚持要如月起来,她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如月是真的不明白,还是成心跟老爷过不去:“夫人,这于礼不合。要起来了再下跪。”
如月眼巴巴地看雷振远,希望能得到他的支持。
雷振看赖在地上不想起来的人儿,知道她挺个大肚子行动困难,无奈祖宗规矩不能更改,不动声色地叫:“起来。”
没办法,如月只好挺着肚子在两个人的搀扶下困难地起来,等到雷振远敬酒后,又十分困难地下跪。
除了周妈,其他的人不约而同地低头看脚尖,眼睛透过鞋子数自己的脚趾。他们实在不敢观看夫人驱赶蚊子的动作,生怕一不小心失笑,招来皮肉之苦——拜祭祖先是十分严肃的事,稍有不敬就是亵渎祖先,老爷决不轻饶。
任务完成了。
如月伸头观看神台上摆放的牌位,诚心诚意地叩拜,拜的是谁总要弄清楚的。看到一行行雕刻有名字的木板,如月心中诽谤:不过一些木板,雕刻了名字就堂皇地接受人的叩拜。人也是愚蠢,叩拜自己弄出来的木板,吃饱了撑的。
如月现,这六行的牌位中,要数最下方的一行牌位数量最少,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如月好奇地伸手去拿那块牌位来看。
一只大手闪电般地扣住伸出去的爪子,雷振远黑着脸:“夫人,这些牌位不能碰的。”
如月不相信,这些一尘不染的牌位分明是有人刚刚擦拭过:“不是刚刚有人擦拭过吗。为什么别人能碰我就不能碰。”
这人脑袋进水了。雷振远头脑胀大好几倍,要作,最后还是忍住了,黑沉着脸:“女人不能碰。”
操。姓别歧视。
如月乖乖地缩手向身后,不是害怕亵渎祖先,是担心惹毛了身边这位老虎,从他雷厉风行地处理厨房里的二十人可以看到,这头老虎绝对不是纸老虎。
“侄雷广轩之位。叔雷振远立。”如月低声诵读这牌位上的字,才知道雷振远竟然有一个过世的侄子。从来没有听他说起过。这浑蛋到底有多少事隐瞒自己的?如月疑惑地回头看身边山一样强壮的人。
如月目光往上移动,现倒数第二行的前两个牌位是雷振远为哥哥和嫂嫂立的。
呃,雷振远曾经有哥哥嫂嫂侄子,现在这一家三口都已经投胎转世去了。
雷振远真得好好重新认识自己的这位夫人了。看她挺个大肚子,饶有兴趣地研究神台上的牌位。从来没有人会对神台上的牌位感兴趣的,多数人认为这些牌位鬼气森森的,特别是女子更加不敢正眼看牌位,怎么这个小冤家不辞劳苦地逐一研究。
“妻仇湘娥之位。夫雷振远立。”嗯,这是雷磊轩母亲的牌位。
雷振远忽然意识到事情不妙,让夫人不停研究下去会研究出问题的。雷振远伸手揽住如月的腰,要带她离开,体贴入微地说:“夫人身体不便,我扶你回去休息。”
如月转身要离开,晃眼看到后面的牌位上居然有“夫雷振远立”的字样,心中怀疑,坚持要往下看。雷振远没有办法,只得让她看个够。
“妻伍蝶儿之位。夫雷振远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