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
她坦白道,“请其?他大夫看?看?吧,今年夏天热,最好勤换衣服被褥。”
二十八年旱,三十年就多雨,北方这?么潮热的天也不多见,蚊虫都比前连年茁长许多,水池边嗡嗡嗡的。
狗都不想去玩水了。
不过,富贵人家一天三套衣服没问题,普通人家一人一件衣裳就很不错了,哪能隔三差五就换呢。
穷苦人家都是一件衣裳穿四季,夏天穿单,冬天夹柳絮,磨破了打补丁,缝补一年又一年。
她思忖道:“既然?医馆收益不错,夏天就做点善事,送些金银花。一天发个几百份,让大家回?去泡了沐浴。”
红参笑道:“夫人仁善。”
程丹若摇摇头。
很多人都夸她善良仁慈,然?而,她做力所能及的善事,并?非无所求,所求的乃是内心的安宁。
否则,锦衣玉食如何上身,金莼玉粒如何下咽?
富贵之下,累累白骨,她既贪恋生?活的富足舒适,也渴盼精神的宁静,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平衡。
红参见她起了心事,乖觉地起身:“天快黑了,我早些回?去清点一下药材,明儿就发。”
“你费心了。”
程丹若道,“带些点心回?去,让红花她们尝尝鲜。”
红参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暮色四合,大米和小米玩累了,趴在她脚背上吐舌头。
她抚摸它们的圆脑袋,心情好了很多。
不多时,晚风灿阳的光影里,谢玄英走了进来,伸手就道:“茶。”
程丹若递过自己的温茶。
他喝了两口,缓缓吐出口气,这?天气上班,实在受罪:“方才谁来了?”
“红参。”
程丹若见他衣衫微湿,“歇歇就去沐浴,换身干净衣裳。”
他瞥眼:“嫌弃谁呢?”
“去你的。”
她说了花婶的故事,吓唬他,“小心长痱子。”
谁知谢玄英听了,没接这?话茬,倒是说:“怎么也是撞鬼?”
“什么意?思?”
她不解,“很多人撞鬼吗?这?还没到中元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