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来了。
再等一会,说不定就幸运地进入三途川了呢。
肺部憋的快要爆炸,太宰治却格外冷静、甚至气定神闲。
毕竟,他等到了。
一只白皙的、明显属于另一人的手伸到自己眼前,太宰治毫不犹豫地扣住,随后逆着水流慢慢蹭上去,跟只八爪鱼缠上对方的四肢,一点点缩紧了身体。
羽渊透只觉自己几乎是被河底的藤蔓给纠缠住,藤蔓沿着皮肤向上,紧紧贴住他的四肢。
对方比他高出不少,身形也大了一圈,压在身上时四肢便沉重地动弹不得。
如果不是太宰治还有余力,他们可能就这样一起沉没下去。
……
“啊。”羽渊透浑身湿漉漉地坐在地上,咳嗽几声,迷茫地抬起袖子看了看,又摸了摸还滴着水的头发,“湿了。”
他张开手指看了看。
不是错觉。
昨天也是一样,接触到皮肤的一瞬间,对咒力的感知全部消失了,连与三日月他们的契约都直接中断了。
无效化的异能力吗?
不,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今天要怎么解释?
羽渊透苦恼地站起身,看了看湿透的衣服。
昨天哥哥就察觉不对了,今天要怎么混过去呢?
他在原地停留一会,转身,迈开步子向前——
却被一只手拉住了。
躺在地上的太宰治声音低哑,脸色苍白,可那一只手爆发出了惊人的力度,将羽渊透硬生生拽着留在原地。
“等等,”他剧烈咳嗽着,喉咙嘶哑,“就这么走了?”
“嗯。”羽渊透礼貌回答。
“我可是自杀未遂的患者啊……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太宰治睁开眼睛。
“那——”羽渊透思考一会,“能够坚持活到现在,辛苦了。”
“哦。”太宰治干巴巴地应了一声,他的神色有些愣怔,鸢色的眼睛睁大了一点,看起来呆呆的。
但羽渊透继续想走的动作让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太宰治的手一紧,刻意抬头露出个可怜巴巴的表情,“然后呢?难不成就把我直接丢在这里吗?”
“可是,”羽渊透蹙眉。
还不等他说什么,就见地上那人从拽着他的衣服的姿势变成了抱住他的腿,将所有体重挂在他身上。
太宰治困住他的动作,胡搅蛮缠、硬不松手,“不——行,是你把我救起来的,擅自打扰别人入水的计划,难道不该负责吗?”
绝口不提是自己先求救的。
“总之,”太宰治露出个阴恻恻的笑,“别想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