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洲却一把拦住她。
“我去。”
人能面对猫猫狗狗的尸体应对自如,但不代表对同类也行。
有些人甚至旁观上一眼,便能做上几个月的噩梦。
拉链缓缓拉开了。
就在一盏灰白的电灯之下,那个房间那么压抑,连织紧缩的心脏突然剧烈的绞疼,那种痛像是被狠狠灼烧着,每一次呼吸都觉得痛。
在拉链将面部全部拉开时,她终于受不住跑了进去。
待看清那张脸之前,却有一只温热的大手率先捂住她眼睛,握住她肩膀将她往反方向一转。
“不是!”
她还要挣扎。
“我你还不相信,不是沉祁阳。”
她半个身体靠在他怀里,软得没有力气。任由宋亦洲握住她肩膀往外走。男人低哑的声音坚定沉稳,莫名就让人觉得哪怕坠下去,也能被他稳稳托住。
她还是没答他。
但宋亦洲手掌突然传来一阵阵湿濡,大概是觉得自己丢人,只听到一句太平间便迫不及待地下来。
可刚才那阵晴天霹雳是真的,她真的就差点以为沉祁阳没了,以至于一朝得救泪意不受她的控制。
她单薄的肩膀一耸一耸,宋亦洲就将她额头放在他肩膀上任由她悄无声息地流泪。
滚烫的眼泪落个不停,实在是这阵子压抑太久。
安静的地下二层,手机忽然发出嗡嗡几声震动。
连织立马接在耳边。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她转身往楼上跑。
走到几步又停下,转身看着宋亦洲。
“谢谢。”
男人的面容隐匿在黑暗的走廊,看不太清,只说了句。
“去吧。”
她跑上四楼尽头,气喘嘘嘘,连织一把推开半阖的门。
那个混账王八蛋正靠在病床上,微低着头,苍白病态的脸上近乎不修边幅,但丝毫不能掩盖他那股张扬的气质。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眼皮。
目光对视那瞬,沉祁阳将她无处发泄的怒火和红肿的眼眶纳入眸底。
他还是没忍住轻弯了唇。
“听汪唐说你刚才去停尸房看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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