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澈缓缓道:“后来那企业家走了后,我才了解到,我爷爷其实诟病的是那企业家的心眼太小了。他是做互联网生意的,搞得很成功,一度是国内炙手可热的商业权贵。可惜,他发达之后并没有想着给社会做什么实质性的贡献,满脑子就想着搞垄断赚快钱。我最近就听说,有关部门已经盯上他了,说他涉险垄断,日子不太好过。”
潘喜成也乐了,道:“这么说也很有道理,人站到一定高度之后,如果眼里还只有自己脚底下的一亩三分地,那属于德不配位,他自己不失足跌下来,也迟早要被人推下去。”
顿了顿,潘喜成意味深长地道:“话说回来,你似乎也大不同了,以前我对你的印象,就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小市民心态,可没这么高的思想境界。”
“人都是会变的,以前站的位置低,自然是独善其身。现在达到了一定的高度,看的更直观全面,想的做的也就水涨船高了。”宋澈微微一笑。
穷则独善其身,富则达济天下。
以前的宋澈,确实是自诩为俗人小老百姓。
但经历得多了,特别是碰巧当了澳港中医公会的话事人,心性没有变化是不可能的。
宋澈终于理解了当年爷爷让他去世俗红尘历练的初衷。
看多了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见证了许多病患背后的故事,他开始学习着担当和责任,也更明白要以自己的学识所长去给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带来一些改善。
即便微不足道,却也值得来一句‘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下医医国,中医医人,宋澈觉得是时候该冲冲‘上医医国’这个小目标。
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有限,宋澈很愿意将自身所学传扬出去,造就更多的优秀中医,去惠及老百姓们。
两人闲谈着,忽然宋澈的手机响了。
他看到是俪春香的来电,径直接通。
听筒里传来了俪春香凝重的声音:“突发情况,笑二爷、蒋三儿和严小哥三个人,突然中毒送进医院抢救了。”
宋澈心里一动,跟潘喜成示意了一下,就一边往外走,一边询问道:“怎么一回事?”
“我还不是很清楚,也是今早刚刚收到的消息,据说他们三个人有食物中毒的迹象,最严重的当场休克。”俪春香道:“目前好像被送去了京城医院,我不方便打听太多,只能劳烦你去看看人怎么样了。”
宋澈沉思了一会,道:“被人下药了?”
“不是我,也不是乐榕。”俪春香知道宋澈的猜测,直接撇清干系:“我知道,这时候他们三个人中毒,大家基本都会把嫌疑锁定在乐家,毕竟乐家有这个用药的实力,但你换位思考一下,在这个关头,你会顶风作案?”
宋澈不用思考,也大概率能排除俪春香的嫌疑。
谁都不傻,现在笑二爷他们刚跟乐家闹得满城风雨,这时候乐家若是报复下毒,不是摆明了节外生枝嘛。
“不过,我和乐榕没干这事,不代表乐家其他人干不出这种事。”俪春香提醒道。
宋澈不假思索的道:“是乐城?”
“可能性不小,这家伙犯浑起来,就是一个纯二愣子,他被笑二爷他们坑得那么惨,还牵连老爷子遭了这么大的罪,他肯定咽不下这口气。”俪春香分析道:“而且你不知道的是,乐家里面,除了我公公,用药手艺最高的就是乐城了。别看他五大三粗的,但天赋极强,只是没把正经心思放在这上面。他只要认真起来,燕京里恐怕挑不出几个比他更厉害的中药高手。”
宋澈苦笑不迭。
之前的猜测果然应验了。
自己刚把风波平息下来,又闹出了一出狗咬狗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