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拉德:“就算是最深度的义体改造,至少也会保留像是大脑和部分神经元这样重要的生物质。”
巴拉德:“但是构造体改造不同,我们的全身都被替换成了金属器件。
巴拉德:“驱使我们行动的虽然是仍然是电信号,但发出信号的部件已经从大脑变成了名为意识海的复杂结构。”
巴拉德:“大概就是这样了,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毕竟我又不是什么科学家。”
渡边:“这样的我,还能算是我吗?”
他不由想起了那个名为“忒休斯之船”的经典问题。
(忒修斯之船(theShipoftheseus),最为古老的思想实验之一。最早出自普鲁塔克的记载。它描述的是一艘可以在海上航行几百年的船,归功于不间断的维修和替换部件。只要一块木板腐烂了,它就会被替换掉,以此类推,直到所有的功能部件都不是最开始的那些了。问题是,最终产生的这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那艘特修斯之船,还是一艘完全不同的船?如果不是原来的船,那么在什么时候它不再是原来的船了?)(百度上粘的,本人是丈育,九年制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
当构成一艘船的木材被全部替换时,那艘船是否还是原来的船呢?
巴拉德:“多余的忧虑。你打算做的事会因为不再是血肉之躯而改变吗?你救下的人会因此而不在感谢你而失去缅怀那个被拆解的肉块吗?”
巴拉德按住渡边的肩膀,强迫对方看向他的眼睛。
巴拉德:“我们过去所作的那些事不会因为改造而被否定,想要追求的未来也不会因为改造而改变。”
巴拉德:“构成我们的是经历,使我们从降生后到现在,在时间中留下的足迹,改造也不过是其中的一环。”
巴拉德:“或许有人能阻碍你的未来,但谁也没办法真正夺走你的过去。”
渡边:“······”
渡边:“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还学了哲学。”
巴拉德:“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比你多了不少时间适应和思考罢了。”
巴拉德:“毕竟是在自己身上已经成功验证后的改造,否则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代签同意书的。感觉好些了?”
渡边:“嗯。”
巴拉德:“那么我就开始说第二件事。”
他放下按在渡边肩膀上的手,坐到了病床边的椅子上。
巴拉德:“我正在筹建一个全部成员都是构造体的情报部门,想要你加入。”
渡边:“我记得你已经是安全情报局的局长了才对。”
巴拉德摇了摇头。
巴拉德:“安全情报局在灾变初期损失太多人手,已经算是名存实亡了。”
巴拉德:“况且我也没打算补充人手。”
渡边:“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巴拉德:“只是稍微预感到了一些时代的变化。必须要正视的是,构造体各项技能水准已经远远超过了人类。”
巴拉德:“当然,我也不止是看到了能力的提升。在可预见的未来里,只要这场天灾一天没有结束,那么构造体只会越来越多。”
巴拉德:“潜在的敌人在变化,如果我还固步自封的话,那就只能成为被渗透的一方。”
渡边:“敌人······”
觉察出渡边语气中的微妙,巴拉德并没有什么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