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无心的人,你不怕我是妖怪?”祝童不再遮挡,反正已经被看到了,那样做毫无意义。
“家父在世时曾说过:满口真理的人最是危险;因为人都是血肉之躯,都会有隐秘的**和索求。”井池雪美站起来,走近软榻凝视着祝童健壮的上身,眼光落到他肩膀的黑色蝴蝶处;“先生,您需要雪美做任何事,雪美都不会拒绝的。”
糟糕!是自己身上散出的清香诱惑了她。
井池雪美目光迷离,软软的跪坐在祝童身前半尺处;白皙纤细的手臂从宽大的衣袖中伸出,抚摸着黑色蝴蝶,细声说着:“它真美啊。”
祝童看到一条细细的伤痕,在井池雪美手腕上,也许是少女的肌肤娇嫩,伤痕已经变成一道粉色的线。这道伤痕将涌起的**平复下去,想到远在上海的叶儿,更没心情陪着这个复杂的丫头玩暧昧。已经两天没和叶儿通话,还不知道她会不会着急呢?
“松井先生现在怎么样了?”祝童看到自己的衣服平整的摆放在榻前,轻轻推开井池雪美;“屋里太闷了,请把窗户打开。”
这一推的位置正在井池雪美肘部穴道,她清醒过来,红着脸跑开去推开通往花园的后门。
祝童这才注意到,井池雪美这间房是没有窗户的,门开后迎面看到一株古老的石榴树,半截树身上攀附着暗绿的苔癣,茂盛的枝叶是天然的屏障,把半个花园遮盖住,也挡住对面山上窥视的目光。
“式爷爷精神好了很多,只是还吃不下很多东西,经常会感到疼痛。先生请到这边来。”
井池雪美拍手,两个女佣端上茶壶、茶炉、木炭等一套用具,还有几样点心,送到花园内的一座石亭内。
美丽的少女都是善变的精灵。祝童穿戴好衣服走过去,井池雪美就坐在一方白绸上,静静的点火、烧水、点茶;就如她手边精美的瓷器,美丽安静的令人心醉;与几分钟前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所花园比祝童住处的花园大不很多,也有温泉池,被主人精心布置的处处皆风景;石亭上方,镌刻两个汉字:流宗。看样子,很有点年头了。
一条卵石点缀的小溪把园子分为两半,流宗亭就座落在溪水之上;这边是那颗石榴树,另一边还有一株高达的枫树;在室内由于被格子门掩着视线看不到它的风姿,只有坐在亭子里,才能欣赏到枫树的沉静与怡然。
“先生用过茶点再去看式爷爷,白医生一直在照顾他,说是暂时没危险。您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井池雪美执一把小圆扇轻轻煽动炭火。水很快就沸腾了,她拿起木杓点茶时祝童问:“有酒吗?”他已经把那几碟精致的碟茶点一扫而空了。
“知道您要喝酒呢。”井池雪美奉上茶,跑进房间,一会儿就拿着只小坛子回来。“这是从东京买来的,早晨才送到。”
竟然是一坛上品茅台酒,祝童拍开封口灌下几口,火热的液体下肚,浑身舒服了才端起茶杯抿一口。
“先生您……。”井池雪美饶有兴趣的看着祝童吃喝,忽然指着他的吃惊道。
“怎么了?”祝童转身看看,也惊住了。
白色的蝴蝶,黄色的蝴蝶,红色的蝴蝶,不知道有几百只盘旋在他周围;石榴树的枝叶间,还有更多的蝴蝶飞过来。
它们只在祝童周围半米外徘徊,翩翩起舞交错穿插,似乎在朝拜,又象是聚集在一起接受洗礼。
“这里一向就有很多蝴蝶?”祝童不好意思,掩饰着内心的惊讶问。蝶神在印堂穴内舞蹈着,这些蝴蝶是它招来的。
井池雪美扑一下,想抓住一只白色的蝴蝶没抓到,失望的回答:“才没有这么多呢。有时候会飞来两三只,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蝴蝶,在我的园子里。啊,一定是因为先生,您身上的味道很……。”说着,想到刚才的尴尬,就住口了。
祝童伸出手,那只洁白的蝴蝶就落到他掌心。
“给你。”祝童把手送到井池雪美眼前,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似乎心里刚起念头,这只蝴蝶就在掌心了。
“好美啊。”井池雪美没去捉那只蝴蝶,睁大眼睛痴痴的看着它;过了有三分钟才深深的叹息一声:“它是自由的。”
白蝴蝶果然飞走了,加入花园里蝴蝶的群体中;这一会儿,石榴树下已经聚集起几千只蝴蝶,绕着流宗亭舞蹈。
祝童又喝下一口酒,一半吞下去,把酒气送入印堂穴伺候蝶神;另一半张口喷向半空。
午后的阳光从石榴树缝隙射进来,酒雾散开形成一道小小的彩虹;蝴蝶就在彩虹上下飞舞。
彩虹慢慢消散,蝶神被酒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