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童也受老骗子的影响,只掌握几个江湖秘方,还是选实用的学。经受过现代教育洗礼的他,对那些鬼神之术更多的还是怀疑。
老骗子还说出很多江湖道理,比如说戒色,他自己就离不开女人,小骗子当然就不在意了。
比如说量力而行,老骗子说骗术的发挥与你自己的修为成正比。好比一个剑客,剑术高了,一切东西到你手里都会化腐朽为神奇,老鼠是没机会去骗老虎的。
这一点小骗子十分佩服,他的“生意”也是从小到大,一步积累经验,才到如今的地步。
老骗子的最后一条经验是,做骗子要尽量低调,不能出风头,也不能太显眼,平平淡淡才是真。这是在小骗子祝童某次从某个明星身上骗到五十万后,老骗子才教训小骗子的,同时也把自己压箱底的东西都给了小骗子。
后来的几年,老骗子重又恢复醉酒烂赌的生活,什么“生意”也不做全靠小骗子养活,流窜在沿海各处逍遥,终于在前年被人从赌船上扔进大海喂鱼了。
祝童知道这个消息好,也痛哭过几分钟;后来一算帐,又恼怒起来。他那几年怎么说也弄了几百万,却大多被师父给挥霍了。有这么个师父,也不知是福是祸。
两年过去了,祝童却经常想起那个老骗子,他甚至没留下一个名字,只在山东海边小镇留下个女儿,带着浑身秘密就离开人世。祝童从小没亲人,师父去后,能说话的人也就少一个。
六、夜女人
酒吧是个能容忍思绪游荡的地方,各种虚拟的气氛充斥其中,一杯酒、一首歌,就在钢铁森林里营造出别样的空隙,让心与夜晚与酒、灯光、异性、音乐和一种暧昧氛围中渐渐沉醉。
祝童手边的红茶如他的思想,将要已经凉透时,对面坐下个健壮的年轻人。
午夜的酒吧里客人不见少,却有增多的趋势;不过这个青年的进入,却使流淌在爱尔兰音乐中的酒吧有点骚动,惯常在夜里活跃的酒客。对这一桌侧目而视。
“我说过,来这里时换套衣服。”祝童叫过侍者替青年打开支瓶啤酒,轻声责备着,叫他脱去外衣。
青年一看就是外省人,浓眉大眼板寸头,是很精神的一个人;但他穿一身保安制服,在酒吧里出现这样一个人,实在是太不合时宜了。
好在这间酒吧属于静吧,男人来多是看女人,女人在这里总是一副旁若无人的高贵模样,青年保安引起的骚动很快平息在暗哑的歌声里。
“正值班,接到老板的电话着急赶过来,好容易才找到个替班的;怕您等,没想到换衣服。”青年几口就喝光了那支啤酒,才憨厚的解释。
祝童又让侍者拿来几支,打开放在他眼前,直等到他呼吸平顺了才开始问:“这一段表姐怎么样?把你看到的都说出来。”
“与以前差不多,那个老头三天去一次,天亮才走。平时她很少出门,有时会有几个漂亮女人去找他;每个周末她都会出去,都是很晚才回家。不过今天晚上有点奇怪,她下午就出去了,十一点就回来了,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老板,她的朋友很过分的,每次来都要闹到很晚,邻居找我们几次了;不是看你的面子……。”
青年是安徽乡下人,名叫扬辉,看似粗鲁,却也是三流大学的毕业生。在上海混两年后,扬辉才发现自己的学历在这里一钱不值,到是健壮的身体还有得看头,最后就成为青梅居住的海都小区的保安。
三个月前,祝童用月薪五千雇佣了他,唯一的工作就是在做好保安的同时,监视青梅的生活,看她都与谁来往,有没有出现什么意外。
扬辉一直以为祝童是青梅的亲戚,这是祝童故意造成的错觉,几个月来每周一个电话,工作的倒也塌实,把青梅的出入时间与接触的人如实汇报给老板。
“还有什么?”祝童等扬辉说完了,又问道:“仔细想想,比如说她在小区里与别人接触吗?”
“没看到,小区里有几个男人对她有意思,不过都没机会勾搭;她一出门就打的……,对了,上个月有两天,她是开辆汽车回来的。是辆蓝色polo,有人就说她是别人的二奶。后来,那辆车不见了。”
祝童笑了,大众公司的polo轿车是有这个名声。
青梅会开车,这很正常,祝童也会,身上的驾驶证虽然是假的,技术可一点不假。
扬辉又说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祝童感觉实在没什么疑问了,掏出一叠钱打发他走了。
其实这些在电话里问也一样,祝童之所以当面问,一来现在是关键时刻,出不得一点纰漏;二来是为了当面观察一下扬辉,说谎的人都有破绽。
酒吧里的客人少了,祝童把整件事从头到尾想一遍,感觉没什么遗漏的,心情放松下来,开始观察徘徊在身边的女人。他是个需求旺盛的人,烟子是个令人满意的伴侣,可惜不在身边。半个月没接触女人,祝童有点上火。
角落里点着支红蜡烛,独坐着一个夜女人;祝童刚才还看到她身边有个同伴,现在只一个人,指间转杯红酒,出神。
祝童走过去,在她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