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祝童是个职业骗子,出身江湖门派七品祝门,却是个专做大“生意”的骗子。现在的身份是个到上海休假的医生,他做的这单“生意”与医院有关。
“没脑子的废物。”低声祝童咒骂一声,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在火车上又不能与对方翻脸;对方至少有四个人,祝童可没把握把这些亡命之徒全放倒却不惹出麻烦,如今只有忍耐,怎么着也要躲到火车到上海后再说。
洗完脸,祝童看一眼车窗外,黑沉沉的没几点灯火,看时间,距离天亮应该还有三个小时。
祝童走回座位上时,秦渺关心的看着他,祝童笑笑,拿起桌上的眼镜带上,却感觉到胖子也开始向这边移动。
时间紧,祝童只有冒险;伸手从后面穿过秦瑶的身体,把自己的手机和一个小包从上衣里掏出来,嘴凑到秦瑶耳边低声说:“我去张卧铺,麻烦你把替我照看一下的东西。”
秦渺耳根红了,没点头也没摇头,扭过脸不解的看着祝童。如果为了省钱,此时这个车厢里都是空位,在哪里也能睡会儿;如果不为钱,这趟车的卧铺票不紧张,几乎从一开车起列车的广播里就开始提醒大家去补卧铺。
胖子距离更近了,有瞬间祝童想要站起来迎过去,但是想到“生意”还是决定找地方避一下。师父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江湖中人也分三六九等,对于那些亡命之徒,犯不着太认真。
他不能冒险拿自己的提包,里面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重要的是他这单“生意”需要一个伴儿做掩护。十六天前,烟子与他大吵一顿,现在也不知混在哪个城市。而上海的局布了半年,已经到了收网的时候,再耽搁就要黄了。
刚站起来,祝童却感觉胖子又退回十七号车厢,不用看他也知道,从十五号车厢走过来两个铁路乘警,夜间巡查开始了。
“刚才想到,明天上午我要见个长辈,满脸瞌睡相是不礼貌的;我看你也困了,如果有多的票给你也补张好吗?”祝童借这个机会在秦渺耳边低声解释两句。
胖子已经消失在十七号车厢里,祝童思量现在这正是个好机会,后面还有两站,如果自己这时失踪,他们应该摸不准自己的目的地,车到上海就好办了,在大都市里甩开这几个傻瓜应该很容易。
秦渺摇摇头,眼镜在对面吃吃笑着:“你对我们秦渺说什么呢?大声点不好吗?”
秦渺起身坐过去,趴眼睛肩头耳语几声,三个女孩轻笑着看向祝童。
她们说的什么祝童都能听到,却装出腼腆的样子,脸上还浮起一丝微红。
二、洁白鸡蛋
乘警走进车厢,就开始观察每个人的样子,似乎在寻找什么。
祝童虽然心里坦然,但是他这一行对警察有天然的戒备,此时表现的外表松弛,心里也阵阵紧张。
乘警终于来到他们身边,仔细看他们一眼,祝童把眼睛迎上去,手心的汗出来了。
“你们是学医的吗?”乘警问,满含希望的看向茶几上的医书。
“对,我们都是,这位是李医生,我们是学护理的。”眼镜把祝童给出卖了,一脸得意的样子,此时,祝童虽然在微笑,却想一脚把她从火车上踢下去。
“李医生,请帮忙到十号车,那里有位病人突然发病,情况很不好。”乘警紧紧握住祝童的手,这次祝童没有紧张,只有害怕;他在师父处学的只是骗人用的本事,况且身边也没带什么道具;跟着乘警去看病人,非穿帮不可。
眼镜最先站起来,从行李架上取下祝童的包,秦渺也叮嘱同伴一声:“你在这里看东西,我们跟李医生去打下手。”祝童只说一句:“我刚开始休假。”就被两个乘警、两个小护士簇拥着走了。
十号车是软卧,在五号包厢门前,年轻的列车长是个丰腴的少妇,正在焦急的等候,在自己值乘的班次中出现病人,只最使她头疼的事情。
乘警来到她身边,低声道:“车长,医生给你找来了,这位就是同仁医院的李医生,她们两个是护士,都齐了。我这双眼睛练了十多年,谁是干什么的一眼就能猜个**不离十,早就看出他们是医院的。”
听到这些,祝童想笑,看来自己装大夫的本事还是不错的嘛。
一路上,祝童已经把心情调整好,反正遇上了,既然推脱不掉,索性试试师父教的本事,虽然那些东西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好在路上乘警介绍病情时已经说了,病人是突发精神亢奋,兼呕吐不止,还有自杀倾向,似乎是不堪忍受痛苦的样子。
“我们学的是护理,还没毕业,刚在北京实习完。”眼镜连忙介绍,并把祝童推到前面:“只要李大夫需要帮助,我们会严格照他说的做。”一副自豪的样子,看来这个人很热心;祝童感觉到秦渺也在注视着自己,只有握住列车长伸过来的手。
“先看看病人吧,我是中医师,能不能帮上忙还要看情况。”
列车长的手很柔软,说出的话却很利索:“只要稳定住病情就行,李医生,还有三小时车就到上海站,前面是常州站,如果病人情况恶化有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