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你受伤的。等等,先别吃,让我先帮你上药。”他拿来医药箱。
“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先吃。”已经过了晚饭时间,她怕他早就饿坏了。
莫慎云却摇头拒绝。
“搞不好你连自己伤到哪都不清楚。手给我。”
樊爱听他这么说,只好小小声地叹了口气,乖乖将手伸给他。
莫慎云将她的袖子卷高,先察看哪些部位有伤,才仔细地替那些伤口上药。
“老师,你自己说是你害我受伤的对不对?”樊爱忽然问。
莫慎云一边低头上药,一边漫不经心地随口应了声,但他的嘴角却慢慢上扬,似乎猜到她这么问的原因。
果然。“那,老师,看在我为你受了这些伤的份上,我……我下礼拜的作业有没有折扣?”她突然想到挟恩以报,希望可以少做点作业。
莫慎云睨了她一眼。
“我可没说要你帮忙。”言下之意,是她自个儿多管闲事了。
“哇——”‘靠’字在他的瞪视下自动消音,改为:“天!老师,你说的是人话吗?”好没良心。
“不然,你怎么听得懂?”果然书读得比较多就是不一样,三言两语便堵住对方的口。
不再与她闲扯些有的没的,莫慎云帮她手臂上完了药,接着要她把脚抬到他腿上。
“这样吗?”樊爱听话照做。
莫慎云点点头,再将她的脚调整一下姿势,双手接着摸上她的脚踝。
“啊!痛痛痛痛痛痛痛……轻点、轻点!”樊爱扭曲着脸痛喊。
莫慎云轻笑出声。“忍着点,我帮你做一些推拿,会好得快一点。”
“老师连推拿都会唷?”
“以前学柔道时教练有教过。”
待推拿了一阵子后,他抽出一片在药局买的药膏帮她贴上。
“回去洗完澡后再换一片贴,这样不用一个礼拜你的脚就可以正常行走了。”
樊爱手指触摸着药膏,头低低的,看不到表情地问:
“老师,你很关心我?”
“老师关心学生是应该的。”他的嘴角上扬,但语气正常,听不出来有什么别的意思。
一丝失望滑过心头,樊爱暗斥自己自作多情。她笑着抬起头。
“虽然你有时候很狡诈,习题又出得特别多,不过,你真的是个‘好老师’。”是的,而自己则是他短暂教授的学生之一。
她与他的关系,就是这么简单。
“我们开动吧,我好饿了喔。”她说。
莫慎云看着她有点紧绷的笑脸,若无其事地点点头。
狡诈?这是她对他的感觉吗?那么,她绝对、绝对还不算认识他。那个名词,怎足够用来形容他来到这里的目的呢?
不过,不能怪她。
有谁会相信,他竟会对一名才十八岁的少女动心呢?
老板加上两个员工,在后半段客人稀少的营业时间里又小忙了一阵子,直到晚上十点半,三人才将店里打扫一番,然后打烊休息。
樊爱和莫慎云向楚天南道别之后,两人走到了她停小绵羊的地方。
“老师,要不要我载你回去?”她问,并递出另一顶随时都放在车箱里“UB”的安全帽。
莫慎云接过安全帽并戴上,接着便喧宾夺主地先一步跨骑上摩托车的主位。
“钥匙拿来。”
“你干、干嘛?”不……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