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你一脸慷慨赴义的模样,跟着我没那么惨吧!”褚少冥走近楚怜兮,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楚怜兮硬直了身子。
“其实我干嘛那么傻,绕一大圈去得到你,我大可用强,得到你再说!”
“如果你要的是具没有温度的死尸,我倒不反对!”
褚少冥笑了起来,“我就是喜欢你这种辣椒似的脾气!”俯下身他倾身吻住楚怜兮,他的吻霸道而温柔,甘醇如酒,他的性子与楚怜兮血液中好冒险的因子相近,她的心难免有些悸动,她并不讨厌他的吻,但是她的心还是忍不住淌了血,她从未料想到,她的初吻竟然不是给她的夫子!
楚怜兮并未拒绝他的吻,她方才已允诺了他的权利!
“好甜的嘴,好冷的反应!”褚少冥浅笑着离开她。“没关系,我会耐心等着你的唇、你的身子为我沸腾的一天!届时我会亲自帮你解开那条红绳,那条缚在你心头的红绳!”
楚怜兮心头微微透着冰凉,因着他的誓言。
“需要我陪你去吗?”褚少冥问道。
“不用!”楚怜兮固执地摇头,“我做的事我自己解决!”
“明天我会带满天雪来给你,再送你下山!你可以拒绝我的帮忙,却无法阻止我暗中保护我的所有物!”
楚怜兮不再言语,在他出房合上门后,她瘫软身子,脑中一片空白无法思想。
她方才和魔鬼做了交易,她出卖了自己!
开封城外三里处,烈日下,八匹骏马开道后方跟着一乘官舆,前方一个轻喝,马儿停止了前进。
“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情,魏杰。”隔着轿帘,轿中之人出声。
“属下立刻过去!”有着一身雄伟体格的护卫跃下马往前行去,不消多时他走回官舆旁,手上多了张状纸。
“大人!是名跪在道上的姑娘拦住咱们车队!”
“她要什么?”
“那姑娘说要投案!”
“投案?”轿中人声音依旧平淡,“请她去找当地府衙,她这样越级直接找上我并不合程序。”
“属下也是这样告诉她,但那姑娘说她的案子与当地官府私人家事有关,她担心对方审查不公,所以执意一定要找大人!”他恭敬地弯身呈上手上状纸。
“那姑娘写了封状纸陈述一切,还请大人裁夺。”
轿中人伸手取过魏杰手上状纸,半晌他叫过魏杰低声吩咐,魏杰点点头走回前方,对兀自跪在地上叫汗水湿透了身子的楚怜兮道——
“大人说你这样拦着车队妨碍公务并不可取人人学你这样,法纪荡然无存,不可再犯!”
“你家大人不肯见我?”她一脸失望。
“大人请姑娘晚上到大人投宿的福悦客栈找他,届时再说!喔,对了,”魏杰眼中漾着笑补充了句,“大人称赞姑娘的字写得很好!”
不明白这钦差大人究竟是何用意,望着车队向前远去终至隐没,置身滚滚沙尘中的楚怜兮心头纷乱。
黑沉沉的夜,楚怜兮进了客栈,依着白日见着的那护卫指示来到钦差大人房外,迟缓地,她轻敲了房门,一声“进来吧”让她震动莫名,这声音……怀疑自己思念过度产生幻觉,顾不得礼节,她使劲推开那阻隔在两人之间的门扉。
门扉应声而开,楚怜兮只觉得一切时间空间都凝止了,她傻愣愣地望着他,将近三年的分离,时间削去他二十岁时残留的稚嫩,他比当年离开时更高更壮硕,沉稳内敛的性子使他始终有股淡然而坚定的气质,从容不迫的自信让人相信就算天塌下来他都能一肩承受。
楚怜兮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或许是因为她太想他,或许是这些日子以来的压力和无穷尽的委屈,他离去前同爹保证会努力挣个好日子护她一生衣食无虞,他守了自己的诺言,现下他已是个状元郎,少年钦差,瞧瞧自己……楚怜兮黯然地想,她竟成了个杀人罪犯!
许霆昊叹了口气,望着这挂在他心头多年的小未婚妻哭得泪人儿似地,他放下手中批阅的公文,起身牵着她进房合上门,轻轻为她拭去泪水。
“按咱们的约定,再见之期应在大婚之日,不是吗?”他凝睇着她,“我的小闯祸精,你又惹麻烦了!”将楚怜兮宠溺地揽人怀中,许霆昊由着她哭湿了自己衣襟。
“你为什么这时候出现?为什么要出现?你很坏,白天里在官道上为何不认我?”她哽咽。
“我还想问你为何在这儿出现呢?我爹派去的媒人到红叶庄扑了个空,害我心神不宁,连高中都无法高兴起来。
“晌午时在官道上不认你是因为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使你是我的未婚妻亦不能循私。我叫你晚上过来找我,因为这会儿我是许霆昊你的未婚夫,不是什么钦差大臣,卸了职我才可以做我自己!”
“夫子!”楚怜兮埋在他怀中不肯抬头,心思沉沉,“如果查到那猪头三真是因我而死,你会怎么”你是为了保护姐姐自卫伤人,罪不至死,我会等你!“
“又要等我?”楚怜兮失笑,自出事至今好长—段时间,她第一次有了想笑的念头,“你这个笨夫子已经花了太多时间等我长大,你还要再等?”
“无妨!”许霆昊耸耸肩,“我习惯了!”
“你该去当驸马爷的。”楚怜兮心头微酸。
“不可能,我心有所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