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楚天翱给了女儿一巴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你想死便死的吗?你才十六岁又是个女孩儿家,进了大牢别说命,连身子都叫人糟蹋了,伤的是谁?还不是生养你的爹娘!你进了牢认了罪这事儿便了结了吗?不留着有用之身,光会在这儿逞匹夫之勇!”
望着一脸倨傲不为所动的小女儿,楚天翱叹了口气。“爹虽然整日骂你,那是因为三个女儿中你是最像爹,如果爹真的有了什么事,红叶庄及你娘、你姐姐还要靠你,算爹求你好吗?”
楚天翱瞬间出手点住了楚怜兮的穴道,楚天翱深知小女儿的性子,若不用强逼,这孩子今儿个绝不会肯走!
骆总管牵来满天雪,楚天翱将楚怜兮送上马,将她两手环抱住满天雪高昂的颈背,持条棉绳将她紧紧缚在马上,再在她腰际挂上一袋银两,贴近满天雪。
他对着爱马低语道:“我将心爱女儿托你,快带她去找个安全的地方!”
不舍地轻抚了抚小女儿的脸,楚天翱道:“爹在你身上点的穴道三个时辰后会自行解开,如果你真的对爹好,就听爹这一次——去找霆昊!”用力一拍击在马儿臀上,他喝道:“驾!”
满天雪撒开了腿由后门向着黑夜奔去,在马背上因着奔驰不断上下骋动身子的楚怜兮因被点了穴道不能动弹,不能转身,不能回头!
终于,一颗莹着光的泪珠,悄悄无声地她眼中滑落!
第四章
洛阳许兆畿府第自早到晚盈满贺客及亲朋好友,大红鞭炮绵延丈许,爆竹及贺喜声不绝于耳!
“许老,您真是本事,生个好儿子参加京试一次就登科当了状元郎!”
“是呀!许公子那篇‘论当今京畿之防与外番通好之盟’深得主考翰林院士推崇,齐荐皇上与当今兵部尚书共赏以为参本,听说皇上阅后赞不绝口。”
“那倒是!”许兆畿提起许霆昊就满脸骄傲,“皇上亲设晚宴邀请此次京试上榜的状元、榜眼及探花,咱们霆昊今儿个就是要去赴此皇宴,没法子亲自跟列位致意,礼数不周,还请不要放在心上!”
“无妨,无妨!只是外头传言科科状元貌比潘安,没见着心底总有些遗憾!”
“欢迎诸位乡亲随时再来,随时再来!”
许霆昊隔着窗棂瞧着外头喜气洋洋的一切,由着家仆打点他着上状元郎官服,心头却感染不上半点喜意。
他自京试回返,报喜的探子同爹派去湘阳的媒人同时到了许府。
得知他高中状元,府里头由上而下欣喜若狂,热热闹闹地整日欢庆,只有他却在听了媒人的回音后心头郁闷。
媒人到了红叶庄并未见着楚老爷、楚夫人提不了亲,向家丁问起三小姐的下落却又支支吾吾地说不明白,还提起庄子里人丁寥寥,萧条寂静。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在心底不断自问。
怜儿是否安然无恙?这样的念头不断盘旋,使他对自己高中一事压根兴味索然,却因中了状元身负官职,接踵而至的责任叫他抽不了身去瞧瞧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就像今日之宴,虽说设宴者乃当今皇上,却依旧激不起他的兴致。
他想念他的怜儿,相约时刻已到,何以她没有守约候在红叶庄?
皇上设晚宴君鏖殿,许霆昊到时天色尚早,信步踱至御花园,园子里处处奇花异卉,他不是懂花之人,未曾伫足只是往深处行去。
出人意料外踱过广阔湖水后方,园子深处竟辟了个深幽隐密的露天武场,场子中心一名男子裸着
上身正练着武,也是凑巧,许霆昊到时觑着那男子脸上青紫不定的光芒,知他练武出了岔子,当下不容多思,绕至男子身后双掌贴向他背心,将自己内力输给对方助他打通体内筋脉,折腾近一盏茶时间,两人周身水气蕴然犹如落水一般。
那男子调整体内气息后,瞥了许霆昊一眼,“你知道这儿是大内禁区吗?”
许霆昊摇摇头,静盯着眼前这面如冠玉一脸贵气的男子。
“这儿是当今皇上习武之外场,连大内侍卫都不能擅人,你竟然敢闯了进来?你难道不怕死?”
许霆昊一派自然。“那么阁下呢?”
“你知道我是谁吗?”男子一脸倨傲。
“你是一个练功练到出了岔差点儿要送命的人。”许霆昊道,“你运功的法子不对又心急躁进,这性子不改武学上难有突破。”
“听你的口气你倒是很懂武学?”
“不敢!”许霆昊摇摇头,眼前这家伙一脸倨傲不禁使他想挫挫他的锐气,加上为了怜兮的事他正心烦,少了往日的谨慎,否则他该猜出这名男子的身份。
“但比起阁下倒是懂得不少。”
这句挑衅的代价是他费了些时间和这一意蛮干的男子过招,那男子武功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