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指蘸上纪颜的血,在水猴头顶写下万字,水猴突然发出吱吱的叫声,就像指甲划在黑板上的声音一样,翻滚几下就消失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我把纪颜扶起来,他看上去好多了,止了血,不过说话还有点喘气。
〃我说过了,影晶石是相通的,我以我的血为屏障暂时控制了水猴的思维,所以你能制服它。〃
〃它就这样消失了?没了?〃我看了看刚才的地方,除了一个印子之外什么也没有。
〃不,我们只是消灭了它的实体。它本来就没有实体,只是吸收人之后产生的,以后只要不再去打扰它,就不会有事了。〃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点。
我们在河边坐了好长时间,接着打电话通知局长,他马上派了车把我们接回医院。还好,我只是皮外伤,纪颜的恢复力更惊人,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我奇怪他流那么一地血却恢复得这么快。
后来警察全面停止了无照采沙,即便要采也严格控制。果然后来再没听到有人被不明物体拉进深水区的事了。
局长之所以相信我们,是因为他在幼年时候也目睹过水猴,不过很幸运,那时水猴不伤人。这是局长后来告诉我们的。他还说,以前水上人家的孩子大都见过水猴,其实以前它们很安全,从不轻易靠近人,而现在居然把它逼成了杀人的恶魔,局长长叹一口气。
〃我要走了,其实我是医学院的大四学生,利用暑假出来转转的。〃纪颜身体恢复后就向我辞行。
〃为什么你的血可以制服水猴呢?〃我一直想问他,没机会,再不问我就憋死了。
〃不知道,不过听说我小时候我的血就有辟邪的作用,加上影晶石的作用,所以我试了试。〃他开心地笑道。
〃试试?〃我心中大寒,〃原来你以前从没有过抓水猴的经历?〃
〃嗯,我想应该没什么问题。〃他摸着后脑勺笑了笑,说着告别我上了汽车,我一个人傻愣在那里,连再见都忘记说了。一想到当时如果办法不灵,估计我就会长眠于河底,我就泛寒。
两年后,没想到在这所城市我们又神奇地相遇,或许注定我们一定要走到一起,完成各自的使命。
〃想什么呢?〃旁边的他推了推我。
〃没,我在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抓水猴的事呢。〃我被他推醒。
〃哦,很早以前的事了,还是很有趣的。对了,还有几分钟就到了,准备一下吧。〃他开始收拾东西了。
〃你真准备去相亲啊?〃我好奇地问,不知道他是否会真的娶一个家乡的姑娘做妻子。
〃不知道,看看再说吧,不过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你知道我身边一向都没什么好玩意出现。〃他随口一说,然后自知失言,赶快解释,〃当然,我不是在说你。〃我斜了他一眼,不再说话。
车上的乘务员已经在提醒,我们的终点站到了。
第十一夜:独眼新娘
在城市待久了一下来到空气清新、地广人稀的农村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朋友暂时充当了导游。他们的村子三面环山,正好有一个出口,据说村子里各家各户房子的布局都是很早以前的一个高人设计的,在环绕村子的山后面是一条河流,河的出口也正是村子的出口,所以这里人习惯用水路与外面的世界联系。
由于被山环绕,这里的气候一直保持湿润,连年的丰收让这里的人过得很幸福和丰裕。
我们两个来到村口,看见一块高达四米的石碑,碑的年代应该很久了,而且残缺得厉害,朋友说,这个石碑在建立村子的时候就有了。
〃是你啊,小四。〃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看见我和纪颜,兴奋地迎了过来。
他和纪颜长的有几分相像,宽额高鼻,嘴唇很薄,不过他的脸要稍长一点。上身穿着一件白色短袖衬衣,下身黑色西裤,站在面前。
〃二叔!〃原来是他叔叔。
〃小四啊,要不是你奶奶叫你回来相亲看来你都不记得二叔了。啊,这位是?〃这位二叔终于看见我了。
〃他是我朋友,也想来这里看看,城市待久了想呼吸点新鲜空气。〃他热情地向二叔介绍我。
〃嗯,我叫纪学,既然是小四的朋友,也是我们家的客人。先随我进村吧。〃说着他在前面带路,我们跟在后面。我一边走一边看,发现这里的路弯弯绕绕甚是难走。
〃这里的路外人进来是很容易走丢的,所有的建筑都保持着几百年前的布局,没有村里人带路,一旦走进拓碑就算指南针也会失灵。〃虽然我只能看到这位二叔的背影,但他的话让我很诧异,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
〃但这并不表示村里人把自己完全与外面隔离了,很多年轻人都闯出去了,包括我哥,当然还有小四。〃纪学说到朋友的父亲有点慢,可能还是有一丝感触。
〃这个村子以我们纪姓人居多,但并不叫纪家村,一辈一辈的老祖宗们都叫这里是--梵村。〃
〃烦村?很烦恼?〃我傻傻地问。
〃不是烦躁的烦,是佛教梵语的梵,意思是清净之地。〃纪颜赶紧解释。
后来纪学不说话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说错话了,总之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