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就是吗?!”一个十四五岁、梳着一条麻花辫的小姑娘凑过来道,一张瓜子脸看来清秀可人,“几位大姐,你们可听说那位萧夫人是何许人?”
这小姑娘正是画眉,在换上了一身粗布衣裳,卸下了首饰后,画眉混杂在香客中丝毫不显眼。
那中年妇人朝她看去,好奇地问道:“小丫头,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画眉神秘兮兮地说道:“我也是偶然听到两个小师傅在那边聊天时说起的,说那位萧夫人正是咱们世子妃。”
“世子妃?!”老妇先是怔了怔,然后倒吸一口气。
不止是这几个妇人,旁边的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好奇地循声看来。
小姑娘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可不就是!”顿了一下后,她又说道,“听说世子妃刚刚在寺里被南凉人行刺了,所以才会匆匆回府。”
一句话仿佛在人群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一层层的涟漪。
“什么?刚才那位是世子妃?!”
“世子妃被南凉人偷袭了!”
“可恶,那些南凉人也太胆大包天了吧!”
“……”
更有人急切地追问道:“小姑娘,刺杀世子妃的南凉人可有抓到了?”
画眉一脸忧愁地说道:“哎,好像是让人给跑了。我刚过来的时候还看到河那边围了好多护卫,可能是跳了河吧。”
“我知道,我知道!”中年妇人抢话道,“寺里的竹林旁有条小河,好像一头通到骆越城城外了吧。”
“可恶的南凉人!希望王府赶紧把他们捉拿归案才好!”
“看来最近城里又要戒严了……”
“没错,万一待会真的戒严了,不让进城,那可就麻烦了。我得赶紧回城去!”
“是啊是啊。我也得回去给家里人都提点一下,最近可要小心那些脸生的可疑人士。”
“……”
画眉不知不觉退出了人群,悄悄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马车。
人群渐渐散去,不少人也顾不得那顿素斋了,纷纷离寺。
一传十,十传百。
不一会儿,不止是大佛寺的香客都知道了镇南王世子妃在此遇袭,那伙南凉刺客潜逃在外,就连附近的一些小镇、村落、乃至骆越城里都传得沸沸扬扬。
百姓们都变得警觉起来,分外留心那些脸生的异乡人。
这个时候,南宫玥的马车已经抵达碧霄堂,她下了马车就直接去了萧奕的书房,朱兴在书房外等了许久了。
老实说,朱兴是真心不愿意世子妃以身作饵,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可是世子爷不在,他根本就拦不住。偏偏世子妃还不让他跟去,只能提心吊胆地等在这里,这才几个时辰,头发都白了好几根了。
尽管明白有暗卫在侧,世子妃绝不会有事,可直到见到她毫发无伤,朱兴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世子妃。”朱兴唠唠叨叨地说道,“您以后千万别这样了,您要出了什么事,属下怎么向世子爷交代呢,世子妃……”
南宫玥走进书房,在书案后坐了下来,含笑着问道:“扎西多吉现在在哪里?”
朱兴的话被打断,很郁闷地说道:“……扎西多吉在半个时辰前进了骆越城。”
南宫玥微微颌首,说道:“先不必打草惊蛇,另外,让人传话出去,就说有南凉的‘贵人’正躲藏在骆越城里。……顺便,我受了惊吓,你去一趟王爷那里回禀今日之事吧。”
朱兴哀声叹气地走了,只希望世子爷回来后不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朱兴的运气不错,镇南王正好在府里,在听到朱兴的禀报后,他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
在朱兴来之前,镇南王就听闻世子妃在大佛寺遭到行刺,本来他还希望只是流言,可是朱兴一来就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
不仅如此,现在这件事就连骆越城里都传遍了,也不知道会不会传到安逸侯的耳中……安逸侯可是奉着皇命来的,骆越城里接二连三的出事,万一让安逸侯觉得南疆政事不顺,混乱不堪,上折子参自己一本,到时候又是一个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