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才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两个老家伙的身上。
玄龟和凌厉都站到厅堂之内,在玄龟的脚边,还有着一卷铺开的泛黄的画。
郑潜看到两个老家伙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脸色都不约而同的变了变。他的目光很自然的就落到了那幅画上。
画很简单,郑潜对于书画之类的技艺虽不精通,但是画的好坏还是能分得清的。
这幅画要说起来最多只是一个中上之品,唯一值钱的地方可能就是它的年代久远,当古董能卖出个高价。
这么一幅普通的画,应该根本就不会入两位高位神的法眼,但是这两个老家伙似乎对这幅画都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画面上画着两个人,这两个人的相貌郑潜觉得有点眼熟,再细辨了一会,才确定画中的两个人是霸神郑啸天和流萤笑。两人个正于青山绿水之间恣意欢笑奔跑,画头上写着五个字“春山乐居图”。
郑潜记得流萤笑上楼说是要取什么东西给自己的。现在他从捆仙绳的幻景里出来,没见着流萤笑,只见着这幅春山乐居图。难道这就是流萤笑要送给自己的见面礼?
郑潜正欲走上前去将画拾起来,玄龟和凌厉却同声喝止:“别动!”
两位高位神喝完之后,相互的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神里有特别多的话。
“这是流萤笑送我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动?”郑潜觉得可笑。
“流萤笑?呵呵,流萤笑?”凌厉笑的有些凄苦。
“小子你别添乱。”玄龟低声道。
“凭什么?你们给我个理由!”郑潜不吃这套。
“冤孽!冤孽啊!”凌厉长叹一声,“最不想看到的事情,偏偏发生的最快。这可能就是命运使然吧。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问别人的名字之前,需要先报一下自己的名字吧?这好像是基本的礼貌。”郑潜道。
“礼貌?”凌厉愕然的用手指了一下郑潜,忽的爆出了一阵大笑,“玄龟大人,你看到没有,年轻人就是胆子大,竟然要求我礼貌?”
“凌上人,你是一个高位神,是个身份尊贵之人,怎么能跟年轻人一般见识呢?你要想知道他的姓名,直接问我就是。他叫郑潜,是霸神郑啸天的后裔。这个答案,不知道凌上人满不满意?”玄龟将郑潜的老底全揭了出来。
“郑啸天害的我女儿还不够惨,临了还要他的后裔继续来害我的女儿?这种事,我绝不答应!”凌厉的神色忽的严厉了起来。
郑潜至此才知道这个长的像中年人的人,竟然就是流萤笑的老爹。
流萤笑郑潜已经认了她做先祖母了,流萤笑的老爹那是什么辈份,郑潜还真有点头痛。不过,看这位凌上人的意思,是没打算要收认他这个后辈了,那就省了称呼上的麻烦。
郑潜揪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他跑到神罚之地是来找月鼎寻真相的,可不是专门要来认亲戚的。更何况像凌厉这么老的神,就是认了亲也不知道应该怎么称呼,这对郑潜来说,是一件相当大的麻烦。
辈份这种观念在郑潜的脑子里根深蒂固。虽然平时他的方辞间并不能表现出来这一点,但是实际上他的行为上无时无刻不体现着他的尊老之情。
比如说对霸神锤,对双霸,虽然他们都认了他做少主,但是郑潜从来都没有想过,真正用少主的身份去压这些霸神的旧属。
“我的先祖与流萤笑之间的恩怨我不知道,但是我到这里来,却完全没有要害流萤笑之心。你贵为神界的一位高位神,怎么能这样的含血喷人?”郑潜遇软则软,遇强则刚。
“含血喷人?我含血**?”
“哎呀,凌上人不要动怒不要动怒。小孩子不懂事,你消消气。郑潜,对长辈要有点对长辈的样子!”玄龟厉声喝斥着郑潜,却不停的朝郑潜挤眉弄眼。
郑潜领会了玄龟的意思,是让他现在不要跟凌厉正面冲突。你一个凡界的中级霸王,如果不是有着玄龟在,恐怕凌厉都不会给你半点说话的机会,还冲突呢,冲突之前,早成了一堆尸灰了。
两个老家伙不约而至,各怀了心思。
捆仙绳的幻景没有受到应有的制约这种事,别人看不出来,身为高位神的玄龟自是一眼就洞明了。高位神的圈子就那么点大,每个高位神的技能都门清,家门口的塘,谁不知道深浅啊?
捆仙绳制出了幻景,凌厉是最先感应到的,他比玄龟后来一步的原因,是要避过正去找他责问的流萤笑。凌厉知道流萤笑的性子刚烈,如果他被流萤笑逮着,又是件极为头痛的事。
他传授于流萤笑的禁制秘术并不是没有效果,只是这种效果遇到郑氏一族便会自动消失。霸神郑啸天给凌波府造成的混乱,看来深深的伤害到了这位护女心切的高位神。
而且,最近神界传说着有一位天命之子的降生。连凌厉这么不问外事的人都听说了,可见这个传闻的流传之广。继而神界命动之轮的启动,让本只想做逍遥神的凌厉也不得不打起了精神出府详察。
神界自命运之轮启动之后,便已到处出现了神心不稳的迹象,流言纷纷,这情形和百万年前的情形竟然十分的想像。
凌厉后来通过自己的渠道知道了那位所谓的天命之子,正是霸神郑啸天的后裔,一时之间,新仇旧恨一起就涌上了心头。为了预防万一,便私下神罚之地,将那幅狂草送给了流萤笑。
为了他自己的女儿,就是一时被怨恨,凌厉也顾不得了。以前他在女儿与霸神的这件事上,他犯过错,现在凌厉绝对不允许郑家的任何人再次的伤害流萤笑。
凌厉绕过了玄龟,从地上拾起了“春山乐居图”,拿在手里仔细的端详着。他的双眉随之越锁越紧,双眉之间,拧出了很大的一个疙瘩。
“你想要?”凌厉冷眼看着郑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