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甜说是一股泥巴水味儿。”
“她啥也不懂。”
眼看小璃还要将自己的脸埋过来,森茗赶紧挥动双爪阻止,说:
“先把人带来再说啊,晚了就真成鬼了。”
小璃显得有些失望,但是她还是克制了自己的欲望,对着空气拍了拍手。
不一会大殿外的黑衣鬼就拖着长长的嗓子喊道:
“宣蛇妖佘曼白及鼠妖刘烛之女刘冰荧进殿——”
森茗一听这和太监无二的公鸭嗓就想要笑,他说:
“什么年代了还这么喊话。”
小璃没有理会森茗的话,她将帷幔重新拉上,不以真面目示人。
大殿上很安静,只有佘曼白鞋子踩在青色石砖上的声响。
她还以为自己会要走一遭鬼门关然后上奈何桥,但一到黄泉路上就被当差的鬼吏给带到了偏殿,佘曼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按照流程来。
“堂下之人因何而死呀?”
待到佘曼白走到了阎王殿的中心,小璃用她那清冷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道。
佘曼白抱着襁褓之中的刘冰荧,她其实不大理解为什么自己到了地府后还穿着衣服,但现在不是思考这种乱七八糟事情的时候,于是她望向自己面前高台之上的帘帐,说道:
“被歹人所害,含恨而死。”
“含恨而死?我看未必吧?我看你在自己丈夫撞破护盾来救你的时候挺开心的啊?”
“一码归一码,就算我心中无恨,那我的女儿就无恨了吗?她生下来连满月都没有到,就被你们地府的人叫了过来。”
佘曼白自然是不怕这里的鬼的,毕竟自己命都没了,还有什么能够失去的吗?
“世上活不过几日的人多了去了,恨也没处宣。”
佘曼白到现在还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站在这里和那帷幔后头的人讲话,投个胎有这么费劲儿吗?
“把你女儿抱过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听到这话,佘曼白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大着胆子走了上去。
待到站在帷幔前,一只手从帷幔之后伸了出来,佘曼白迟迟没有将自己的女儿放在这手上。
过了一会儿,帷幔后的手就缩了回去,然后那道清冷的声音就又响起了:
“连这点脸面都不给哀家了吗?蛇妖,你好大的胆子!”
佘曼白听着这有些温怒的声音,丝毫没有动摇,她将睡在自己怀抱中的女儿抱得更紧了。
“听说你孩子是天选之人?所以才这么嚣张的?哼,我看啊,要真是天选之人就不会来哀家这地方了。”
佘曼白觉得帷幔后边的人很刻薄,于是也有些生气,她说:
“大人,你要戏弄小人小人无话可说,毕竟我技不如人才到此处,但请不要辱我孩儿。”
“在酆都,我想辱谁就辱谁。”
佘曼白被这慢条斯理却恶毒至极的声音给惹恼了,居然伸出手把面前的帷幔给一把扯开。
于是她就看见了躺在女人怀里笑盈盈的熟悉的黑猫。
“小白,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