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的人秘密带到了庄子上。
他才知道原来她有了自己的名字,叫俞浅浅。
他问她儿子的下落,她不肯说。
时隔五年,他第二次碰她,带着他自己也说不清的怒意和失而复得的喜悦。
他突然发现,其实他也并没有那么厌恶男女之事的,前提是和她。
她在他床榻上被绑了一夜,第二日随元青落败生死不明的消息便传回了别院里。
他虽已派了赵询明朝暗访了她许久,但她曾完美地瞒过自己的眼睛逃跑过,所以这次他也不打算直接带她回去。
一是她给他生的儿子还没找到,二是他想知道她这些年里,还藏了哪些势力。
于是他故意露出破绽,做出一副是随元青落败之后,他们也必须尽快撤离蓟州的假象,让她有机会逃跑。
他的人一直暗中跟着她,看着她匆匆折价卖掉了自己的酒楼,遣散了楼里的人,只带着几个忠心的婢子和护卫逃。
她把儿子果然藏得隐秘,竟是托付给了镇上一户杀猪的孤女。
确定了俞浅浅再没有任何底牌后,他才带着军队在她前往江南的必经要道处截下了她。
看着她眼底从满是希翼到认命的灰败,其实也很有意思。
他想,他得罚罚她,她才能长记性,打消继续逃跑的念头。
知道她对那孩子看中,他便让底下人将她们分开关着。
初时他觉着她顺眼,是因为她对自己无所求,她从来没想过要从他这儿拿走什么。
跟她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才是放松、安全的。
可如今,她还是对他无所求,他反倒躁郁一日胜过一日。
——对他无所求,就意味着他身上没有什么能让她为他留下。
除了孩子,也只有那个孩子。
齐旻是憎恶俞宝儿的,不仅因为他曾是他被当做牲口一样下药屈辱的产物,还因为他健康、活泼,有母亲的疼爱。
最重要的是,他似乎一个人占据了俞浅浅所有的爱。
他就是在阴暗地嫉妒自己的孩子。
(九)
很快他便尝到了甜头。
他在崇州留了一座空城,发兵卢城时,俞浅浅第一次对他服软。
孟叔远的外孙女在城外血战死守,他知道她是在拖延时间,一开始还想让底下的影卫活捉了她,好歹也能成为一个同武安侯对上时的筹码,但眼见时间越拖越久,卢城还没被攻下,他便也真起了杀心。
是她故意弄出了动静,引他前去。
她求他留那孟氏女的性命。
天知道他当时心中有多愉悦,但又被一股不知名的怒火裹挟着,心口烧得慌。
在她那里,果真是谁都比他重要的。
他突然就想知道,被她放在心尖上,究竟是个什么滋味。
光是想想,他便觉着心口发烫,整个人都愉悦了起来。
只可惜他后来也一直没机会。
夺卢城的计划还是失败了,谁也没料到,一直在康城的谢征,为何会突然出现在卢城。
一如十七年前母妃为了让他活下去,让他成为了随元淮。
他一招金蝉脱壳,便也结束了这反贼之子的身份。
他带着她躲进了李家一早就安排好的地方,成功避开了武安侯那边一次又一次的搜查。
期间还发生了一件让齐旻极为生气的事——赵询叛变了。
他想,他早就该对兰氏母子下手的,不然也不至于在赵询找到武安侯这个靠山后,他一时拿赵家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