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露,阳平关静默无声。
厚重的城门紧闭,昔日繁华的街道冷冷清清,只余下几名巡逻士兵持刀而行,脚步沉重地回荡在石板路上。
空气中弥漫着沉甸甸的紧张感,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李元忠披挂整齐,立于城头,身后站着三千精锐亲兵。
寒光闪烁的刀枪反射着日光,阵列严整,杀气四溢。
副将缓步上前,低声禀报:“将军,一切已经安排妥当。谢庭远的府邸四周已布置下刺客,等候时机。”
李元忠微微颔首,脸上浮现一抹冷冽的笑意:“谢庭远……他该明白,这关内谁才是真正的主宰。”
他深知,今晨的行动将决定阳平关的最终归属。
只要谢庭远一死,余下的军官不足为虑,整个阳平关将彻底落入他的掌控之中,为他打开迎接夏国兵马的关隘。
然而,就在此时,一名传令兵满头大汗地冲上城楼,声音焦急:“将军!谢将军府邸内空无一人!人手搜遍了后院,也未见踪影!”
李元忠陡然回身,目光阴沉,缓缓道:“什么?”
副将低头道:“属下亲自搜查,府中不但无人,连守卫也全部撤走……像是提前察觉了我们。”
李元忠的手指紧攥,甲胄在掌心发出“咯咯”的响声。
他极力压制心头翻涌的不安,沉声道:“阳平关不过方圆几里,他跑不了。”
然而,话音未落,城门方向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沉重而有力。
远处,铠甲反射着晨曦,数千名官兵在谢庭远的带领下缓缓逼近城楼,巷道之中更多身披盔甲的士兵涌现,军阵成形,四面八方将阳平关团团围住。
谢庭远步伐沉稳,走在最前方,身旁紧随云江首富王嵩和数位低阶军官,陈平、赵鹤也赫然在列。
而他身后的士兵衣甲鲜明,足足有五千之众!
这些人中有一半是昔日跟随谢庭远的旧部,还有一半,则是昨日李元忠暗中调派却在途中被劝降的守军。
李元忠脸色陡变,猛然拔出佩剑,怒喝道:“谢庭远,你带兵围城,意欲何为?!”
谢庭远停步,微微抬手示意士兵停下,随后缓缓扬起一封盖有世子府印玺的敕令,高声道:“李元忠,你勾结夏国,意图谋反,证据确凿!世子亲笔敕令在此,你可还有话说?”
李元忠脸色微变,盯着谢庭远手中的敕令,手指微微颤抖,但很快恢复冷静,语气沉稳:“谢将军,这敕令是真是假,本将军自会请验。你若再胆敢带兵逼近,便是违抗军法!”
紧接着,他抬手示意副将暗中传令,低声道:“去东门,立刻召集预备兵力,若谢庭远敢动手,便从背后包抄。”
李元忠面上虽怒火隐现,但眼中闪烁着冷光,显然并未彻底失去理智,而是暗中部署反击。
谢庭远冷笑,将敕令高高举起:“李元忠,事到如今还想狡辩?你不信敕令也罢——”
话音刚落,几名被俘的夏国骑兵被拖上前来,他们身披破损铠甲,面带惊恐,正是昨日峡谷伏击中侥幸存活下来的先锋部队残兵。
其中一名夏军军官被推到谢庭远面前,他脸色苍白,跪倒在地,颤声说道:“李将军……是李将军允诺我等进城……求将军救我……”
话未说完,一名士兵拔刀猛地将其按倒在地,刀刃横在他脖颈,逼得他冷汗直流。
谢庭远微微侧目,冷然开口:“李元忠,你还有何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