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上下打量安生一眼:“你确定要鸣冤?”
安生斩钉截铁地颔首:“有冤就一定要伸。”
那人颔首,也是一声冷笑:“若是查证之后不实,你就要受杖刑之苦。你确定?”
安生正要回答,听身后有人扬声道:“大人恕罪,她只是乍一听闻夏大人的消息,过于悲伤,一时情绪失控而已。不告!”
安生诧然回头,见冷南弦的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口,冷南弦伸手撩开车帘,一撩衣摆,匆匆步下马车。
人群里,立即有人认出了他,一声惊呼:“冷神医?”
安生执拗地扭过头:“告!”
冷南弦不悦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冷声道:“难道为师的话你也不听了吗?”
安生咬紧牙关,强忍热泪:“师父是让安生忍气吞声吗?”
冷南弦眸子眯紧,双眉紧蹙:“上车,我有话与你说。”
“不!”安生倔强地摇头。
那大理寺衙役一抖手中铁链:“既然执意要告,那便跟我们走吧?先杖责二十,自然就可以面见我们大人。”
安生就要毫不畏惧地上前,被冷南弦伸臂拦住了去路:“今日你若是执意要去,我便不再认你这个徒弟!”
安生脚下顿时一顿,红了眼眶:“师父,你为什么要逼我?”
“走!”冷南弦清冷道:“难道你还信不过为师吗?”
安生扭脸看一眼大理寺大门,一咬牙:“不是安生信不过师父,而是我父亲的冤情必须要伸!”
“我再最后跟你说一句,我自有计较,跟我走!”
说完一拽安生手腕,不由分说地将她拽上了马车。
那些衙役也嫌麻烦,就只当做她发疯,任她去了。
围观的百姓见一场热闹就这样没了,有些意犹未尽,悄声议论着冷南弦与安生的关系。
马车驶离了大理寺门口。
冷南弦始终紧紧地捉住安生的手腕,不肯放松。
安生挣扎两下,终于放弃了。
冷南弦缓缓开口道:“他们果真篡改了账簿,上交的是早就伪造的你父亲监守自盗的记录。”
安生猛然抬起头来:“卑鄙!这些人果真是蛇鼠一窝!难道就真的没有王法了吗?竟然官官相护,串通起来陷害忠良。昨日我应当拼死留下那账簿的。”
“你就算是拼了性命,那账簿你也保不住。更何况,即便没有这账簿,他们想要让你父亲心甘情愿地认罪,也是轻而易举。”冷南弦沉声道。
“我父亲就真的甘愿认罪了?”安生难以置信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