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吴有孚才用有些嘶哑的声音建议道:“叔父,为今之计,只得立即去向陛下请罪,方可保住吴家。”
吴宗道犹自心存侥幸,目光失神,喃喃道:“不,不,或许吴久英已经死在了乱军之中,或许已经逃离出来。”
“叔父,如果吴久英逃了出来,为何没和家里联系?”
“就算是他死在乱军之中,也很有可能被认出来。”
吴有孚是真的急了,语气已经很是急躁。
吴宗道也被点醒了,颤颤巍巍的起身,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厅外。
半晌后,吴宗道对吴有孚挥了挥手道:“载道,你先回去吧,今日你没来过老夫府上。”
“叔父,还请多想想吴家。”
吴有孚躬身施礼,缓缓退出花厅。
出了吴宗道的府邸,吴有孚立即吩咐轿夫,前往王承勋的府上。
但却吃了个闭门羹。
王承勋并没有见他。
有些失魂落魄的离开了王府。
回到自己在南京的宅子,吴有孚立即命人备马,快马加鞭返回山阴。
而吴宗道这边,在吴有孚离开后,当晚就吊死在了自家的书房。
书房的桌案上,还有一份认罪书。
……
孝陵。
朱由检看过认罪书的内容后,冷笑道:“这吴宗道打的算盘倒是挺好,将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现在他人已死,这件案子也就差不下去了。”
方正化躬身回道:“皇爷,据南京锦衣卫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今日白天的时候,新建伯和吴有孚曾去过吴宗道的府上。”
“新建伯进去没有多长时间,就火急火燎的离开了,回府后就称病,闭门谢客。”
“吴有孚在离开吴宗道的府邸后,就去了新建伯府上,被新建伯拒绝后,就连夜回了山阴。”
“命人严密监视。”
朱由检冷声吩咐道。
“是,皇爷。”
“不,干脆将这件案子摆到明面上,你去传旨,命南京三法司,连同守备厅,共同调查此案。”
“皇爷,这会不会……”
方正化有些迟疑。
朱由检看了眼角落里的布木布泰,问道:“你能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