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名夏和钱谦益显然都想到了这些,这让他们愈加不解,皇帝这是特意给后世一个造反的理论依据?
不过陈名夏想了一阵,最近大顺六部之中,吏部,户部,礼部三个部门的尚书都有意辞职回乡,陈名夏自然是想进步的,所以他必须跟紧皇帝的步伐,无论皇帝是怎么想的,他都需要赞同皇帝。
于是陈名夏说道,“陛下肯定有他的道理,他想辩论咱们就组织一场辩论就是,不过你我的态度必须明确,这样,你我先写一篇文章表明态度,再组织士子进行辩论。”
钱谦益眼前一亮,陈名夏说得是,自己还是书生意气了,何必想的那么远,紧跟皇帝的意思就是了。
念头通达之后钱谦益的工作效率也变得很高,他和陈名夏商议了一阵,决定在北京和南京各开一场辩论:
北京的辩论由陈名夏主持,南京的辩论则由钱谦益主持,参与辩论的士子自然是要经过筛选的,无论是陈名夏还是钱谦益,他们可不想真弄一群狂生参与辩论:
明末的思潮已经相当开放,一些新思潮已经出现,最激进的泰州学派甚至喊出了【王侯非上,庶人非下】的观点。
对此明廷也没太多压制,只是收拾了最激进的何心隐等人,李自成登基以来同样也没怎么管,所以一些新思潮传播得很广。
不过占据主流的仍然是传统的理学和王阳明的心学。
草拟了辩论草案之后,钱谦益将草案交给李自成审阅。
李自成看了之后觉得没什么问题,便同意了钱谦益的方案。
不过在放下草案的时候,李自成又想到了什么,便加了一句声明:
此次辩论是一场学术辩论,无论辩论双方说什么话,日后都不得因为他们的话而刁难或者秋后算账。
然而写完之后李自成觉得这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又划掉了这句话。
很快,皇帝要在北京和南京各开一场辩论的消息就传开了,而且更令人感兴趣的是,辩题正是大名鼎鼎的黄生与辕固生之辩。
一众士子立刻来了兴致,黄生与辕固生之辩堪称是历史上最有名的辩论,只不过在汉景帝之后便很少有皇帝会搞这样的辩论了。
当然,也有些人是存了以此作为进身之阶的想法,于是这些人千方百计地打听皇帝究竟是怎么想的,以便让自己的想法和皇帝想要的相贴合。
大多数士子则认为皇帝应该是赞同黄生的,黄生的原话是:
冠虽敝,必加于首;履虽新,必关于足。何者,上下之分也。今桀纣虽失道,然君上也;汤武虽圣,臣下也。夫主有失行,臣下不能正言匡过以尊天子,反因过而诛之,代立践南面,非弑而何也?
实际上当时辕固生就想不出话来反驳,所以才会情急之下直接爆了大招:
“必若所云,是高帝代秦即天子之位,非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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