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我也管不了你们的事了,我问你到底发生了啥事,你非得说啥事都没有,你让我们怎么管你?”
整个院子里没有一个人说话,除了阿哲媳妇哀求哭泣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都没有。阿哲媳妇环顾四周,竟然没有一个人替她说话。而她也才明白,她男人八成真的是铁了心的要休了她。
过了良久,只听人群里传出来一个声音
“我给大家说说战场上阿哲哥的胳膊是怎么回事吧!”
大家循声望过去才发现原来是,阿哲他们这一辈中跟阿哲关系最好的兄弟,排行十二的,大家平日里都叫他阿生。
“那日我们追击定安王的时候,阿哲哥被定安王的人用毒箭所伤。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毒,我们眼看着阿哲哥的手臂从箭口处一点点的变黑,那黑色一看就不正常。之前早些时间被毒箭所伤的人已经满身都是漆黑的死了。”
阿生的描述很平淡,但在场的人都能想象那个场景,这是让人自己看着自己一点点的死去啊,想想都让人心生寒意。
“我当时就让阿哲哥赶紧把七姐送回来的药给吃下去,其实我那个时候也不知道那个药除了治疗伤口,对毒有没有效果。但当时时间太紧了,我们都没有时间考虑,结果阿哲哥就把那药丸倒出来全吃了下去。”
“结果那药丸吃下去,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那黑色的毒还在顺着阿哲哥的胳膊往上蔓延。我们见过其他被那毒箭伤了后死去的同袍,等到那黑色到了脸上,就算是大罗金仙来的也救不了了。”
阿生的话,让院子里一同去军营的人又想到了战场上的血肉横飞,以及那武器砍到自己身上的感觉。还好他们有七娘送回来的神药,要不然他们大半都得交代在那里。哪里还能活着站在这里,也就是因为经历过那些,他们才更了解阿哲当时绝望的心情,以及现在要坚持休妻的决心。
阿生的叙述还在继续,除了不知情的李家二伯一家,其他人似乎都已经听过了。
“后来我看那药对毒无用,就同阿哲哥商量把胳膊从黑色的地方砍下来。反正刚吃过药,就算是对毒无用,止血的效果应该是还在的。”
“啊……”李二伯娘听着自己儿子的胳膊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被砍下来的,发出一声急促的叫声,然后看着一旁低着头一言不发的儿子,大声嚎哭起来。
“幺儿,你这是受了多少苦啊!啊……,这是要心疼死娘吗?”
“别哭了,听阿生继续说。”李二伯呵斥自己的老婆子,然后对着阿生道
“阿生,你继续。”
如果不是他那不停颤抖的手,和有些哽咽的声音,大家还以为他对于这件事无动于衷呢。
“结果,我把阿哲哥的胳膊砍下来后,那血一下子就喷了出来,流了好多还没有止住的迹象,眼看着阿哲哥的脸越来越白,我想着是不是吃的药量不够,就把我自己的倒出来一粒。结果阿哲哥拿在手里一看,说我的药丸跟他的药丸颜色不一样。然后他吃下去,刚吃下去片刻,那血流的就少了。看那药果然有效果,我就准备再让阿哲哥吃一粒,结果他说什么都不要,让我自己放好,以免以后有需要用的时候。”
听了阿生的话,跪在地上的阿哲媳妇浑身颤抖不已,犹如筛糠一般。
“碰巧这个时候,我四哥看我们没有跟上,就回来找我们,看到当时那个情形,也从自己身上倒出来一粒药丸给我阿哲哥吃。然后阿哲哥的伤口就不流血了。”
说完,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阿哲媳妇说道
“我四哥的药跟我的药长的是一个样子,后来我们也问其他兄弟了,唯独我阿哲哥的药与其他人的不一样。而且我们还听说,张家村的有个人也中了那毒箭,只吃了一粒药丸,就保住了性命。如果…如果…我阿哲哥的药没问题的话,他的那只胳膊根本就不用被砍掉。”
说到最后,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崩溃的大哭起来
“如果知道我身上的药有效果,我就先给他吃了,也不至于砍掉他一个胳膊……。”
听完阿生的话,李二伯娘瞪着阿哲媳妇的眼神恶狠狠的,犹如淬了毒
“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那药是七娘拿回来的,为啥其他人的都有用,唯独阿哲的不行。你快说,要不然我拼着老命不要了,我要先打死你这个毒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