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一走,黎谢再无来处,亦无归处。
春到冬尽,百花不绝,春去夏来,枝繁叶茂,秋临夏去,花开花落,冬至秋走,一年已终,昔人不在。
不尽哀风旋愁空,风吹尘,声声雪泣深夜色。
黎谢堆了个雪人,或说是白清模样的雪人。
一点点堆出个白清影子的雪人。
先堆画出衣着,再是身体,最后逐渐渐细化脸庞、长发、手部。
可黎谢刻画不出白清的双眼了,非是记忆中白清的双眼日深渐模糊,而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能与白清双眼有三四分的复制品。
黎谢忽有了情绪,他惶恐不安,害怕会遗忘了白清。
我该怎么办,我不想遗忘你。
雪人成了,长发遮眼。
但风雪太大了,将一切埋藏于白雪之下。
黎谢已是不知今夕何夕了,他忘了年岁月日,只觉每一日漫长如年。
他给白清写信,写许多许多的信。
可没有一封回信。
他人暮冬时烤雪,迟夏写长信。
而黎谢是繁春折花笔,盛夏笺上言,枯秋递信封,长冬落墨信。
青鸾日日传相思,昔人何事不重来?日数花笺三千封,却无一纸是来信。
相思本是无凭语,莫向花笺费泪行。
一枕清风明月,一笔落墨无题。
何人可笑他痴情?
无人可笑
他在等风,等清风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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