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三千七百年前便曾为白清束发,他三千七百年前就爱上白清了。
白清想皱眉,却等待着黎散为他绑好头发。发绳应是纯白的,也不知黎散哪来的。
他的心明有些痛,痛得不可理喻,白清甚是不懂这种感觉。
绑好了头发,白清便双手插兜,头也不回要走。黎散看着白清的发丝滑过他指间,毫无留恋走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住,子宁不来?
这是你曾教过我的青青子衿,你忘了吗?
“如果我不挽留你,你连回眸看我一眼都不肯吗。”
这是肯定句。
白清的心脏更痛了,只是心跳越来越缓,气息不稳。
他忍着咳嗽的欲望,回头转身走回,牵起了黎散的手,拉着黎散往外走。
“该走……”
话音蓦然而截,取而代之的是白清终于忍不住的咳嗽,他的手被瞬间攥紧了。
桎梏阴影主动吐人了,或许是黎散强迫的,但白清已分不清了。他的心脏痛得连呼吸都喘不上了,太心痛了。
黎散靠得很近,却是手忙脚乱,甚至原先那些气话一句都不敢说。他怎么敢呢,他从未对白清说句重语气的话,那可是他三千七百年前便视若珍宝的人啊。
“不必,”白清声音微弱得可怜,只能轻推黎散一下,“与你无关。”
白清想不通,自从遇上黎散这家伙,他就没好过几日。难不成黎散是专门来克他的?感情竟还能有人克住他。
黎散要气笑了。
又是与我无关,三千七百年了,我等了三千多年,怎么就与我无关了?三千多年前的一切,能以一句与我无关就撇清吗?
不能,他不让。
咳声已止,白清虽脸色苍白近乎尸白,但平静如常地抬眸,一言不发看着黎散。
黎散气又全消了,白清微不足道的一眼足以令他奔赴红尘。
怕一不留神便吻下去的黎散慌乱移了眼,匆匆离开白清身旁。白清安静地看着黎散心慌意乱的背影,垂眸抿唇。
心脏倒不如方才那么痛了,隐隐有些抽痛罢了。刚才好不容易装出的平静无事,竟真将这家伙骗过了。
黎散到了初静面前,她仍旧全心注意怀中的女婴,黎散能感觉到白清在注视他。
垂眸,黎散道:“多谢,母亲。”
多谢你让我遇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