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白清被吵得有些头痛,冷冷吐出二字,“吵闹。”
纸人一停,再反应过来时白清已踢翻圆桌,手持长鞭,一挥,长鞭所及之处纸人纷纷碎为纸片。
白清只想尽快解决,他头痛得厉害,便不管不顾要开棺。
棺是朱漆良木,早已被长钉死死钉得严丝合缝。
纸人在失声尖叫,吵得白清头痛欲裂,恨不得直接五感丧失。拿清旻往缝里一插,一翘,棺被开了,棺盖飞出四五米。
“出殡——!”
唢呐声混着燃纸声和香灰气味,一阵接一阵。
往棺中一看,那具精致华丽的尸体与白清几乎一模一样,他头更痛了。
啊,原来是他躺在棺中。不对,是个纸扎的。
白清头要炸了,但依旧面上平静。
引出来了。
再抬眸,白清已跪坐薄冰之上,水下是深不见底的湖水,一双惨白的水被清旻剑钉住了。
“你下来陪陪我吧。林淑苍白的脸紧贴在薄冰之下,脸上的细节也被放上,左眉眉尾上有颗细痣,不过也罢黯淡无光了,她仍在幽声道,“我好冷啊。”
话音未落,林淑竟带着清旻极速下沉,薄冰破开,湖水缓缓流动。
白清轻啧一声,正欲跳下冰湖时却被拉住了左手。
白清一回眸,拉他的人正是黎散,似乎见到什么能让他痛苦一生的东西般,连语气都带了些许急躁和慌张。
黎散的气息迎面而来,一缕血气混于其中,是他所讨厌的血腥味,腐朽不堪。
碍手碍脚!
白清一句“松手”还未出口,身体已带着黎散坠入冰湖。
透骨的冰凉像根长针不断搅拌着他的理智,更显得黎散的体温烫人了。
右手中突现长鞭,黎散还未松手。白清睁开了双眼,隐约有几分烦躁,这是打算直接抽断黎散的手。
只是还未来得及挥动长鞭,黎散已逼近,不安分的另只手也抚上他后背。
闭上双眼,带着苦笑,黎散快要吻上白清了。
长鞭便消失,白清竟不知挣扎了。
所以不能说上是眼中略有震惊,却是不知所措。
还差一厘米时白清正欲推开黎散,但不料林淑拿他的剑做了什么,让他的头更痛了。
若要形容,大抵是被十几把小锤无死角叮叮地敲,还有一根灼热得能堪比朱雀神火的长钉在翻江滔海,他的头要炸了般。
黎散察觉到了白清的异样,到底没狠下心吻住白清,用白清忍不住的咳声与咳出的血让他无比慌乱。
待白清再睁眼时,他已在黎散温暖的怀抱中了。而黎散抱着他好似跪坐在冰原之上,一望无际的冰原。
白清没有喘息,也哈不出白气来,拜这冰天雪地所赐。他离一具尸体只差他会动,尸体不会动了。
不仅体温冰冷,白清的脸色苍白得也似一具尸体。
抬起手攀上黎散的肩,白清才抬首:“方才……”
“渡气,没有亲吻,你昏得……”
白清似被黎散的体温烫到了,收回了手。
没有起风,也无月无星,太空寂了。
“你看到了什么,”白清在黎散怀中呼吸越来越轻,低头垂眸不看他的双眼,淡漠道,“才如此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