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尾沉了沉。
这边随侍刚把鸟兽送入口中,心口处便没入一把尖刃,
那是祢方当初扔给我,用来对付海兽的灵器。
在随从不可置信的眼睛里,我催动了灵器,血肉纷飞。
鸟兽侥幸逃出死劫,棉花亦是被眼前的一幕愣住:
“你杀了他,那你日后该如何交代?”
呵,凡人女子,死期将近了,还想着我能如何。
我木然的擦了擦尖刃上的血迹:“先把这里收拾了。”
好在海牢里,血腥常有,
有许多被取了灵元的海兽亦是惨死,眼下这番局面,好收拾的很。
不消多时,眼前便被收拾干净,似是那随侍从未来过一般。
棉花问我,为何一点不见慌忙。
我说,随侍们来取灵元,并不是件多光明正大的事。
虽说海牢里海兽众多,少了些许并不在话下,
可这里,是祢方的地方,
祢方自视甚高,一向容不下手下有高修随侍,
可是他想要的海兽,个个凶残,若无一定修为,便会惨死于海兽口中。
是以,祢方收下去搜寻海兽的随侍,一年比一年少。
适才那个随侍,嘴上说着是手底下的人受伤,
可他身上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其实不过是幌子罢了。
无非便是想给自己寻个疗伤的灵元,又不想用自己的名义罢了,
便是因为自己受了伤,便生出了想取用我的精血疗伤的念头,
可侥幸的也是他受了伤,不然,以我之力想搏杀与他,是要费些功夫。
那随侍适才取的灵元尚未来得及服用,此刻安静的滚落在一边,
我走过去拿了起来,端详了一会,毅然吞下。
既是杀了祢方的随侍,眼下,便没有我再选择的余地了。
恰好鸟兽的笼子已被摧毁,便由它给我护法,
我趁着无人之际,将所有丹药服用,
打通了经脉,自行修炼。